互相道別後，他目送著賀美娜走向入戶臺階。但她在門廊下翻找鑰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
邊明立刻降下車窗。
“賀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她微微笑著說：“可能的話，還是用烤箱烤一下再吃吧。會美味一點。”
他沒有她那麼好的心情。
他只能站在月光下，一言不發地吃掉了那塊涼透的，黏膩的披薩。
一些專案終止，一些專案開始。賣掉一些專利，買回一些專利。有些專案成功，有些專案失敗。有人戀愛，有人分手。有人離開，也有人來。
這個世界仍然高速運轉，並不會因為一些情情愛愛的小事就黯然神傷，停滯不前。
這天賀美娜下班沒有立刻回家，而是驅車去了附近的一個商圈。
停好車後，她拎著公文包，按照簡訊中的約定地點，來到位於東南角的露天咖啡館。
波士頓的初夏很明媚。藍天白雲下是人頭攢攢，交談說笑的顧客們；她並不需要花很長時間去找發出邀約的那個人——無論在哪裡，戚具寧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哪怕他只是穿著一件簡單到如同白描的白襯衫。
而她穿天藍色t恤白色休閑褲，加上運動鞋一共三十三美元。
“hi。”
“坐。”
她依言坐在了他對面。
“最近好嗎。”
“挺好的。”
“還吃藥嗎。”
“很久沒吃了。”
他們兩個都稍微長胖了一點，氣色也很好。
“你呢。最近好嗎。”
“挺好。喝什麼？”
她看到他面前有兩杯咖啡。
“謝謝你幫我豁免了維特魯威的服務期。”
戚具寧擺了擺手：“我不過是履行合約罷了。”
“所以聞先生的投資經費，都已經撥付了嗎。”
“還有一筆尾款在第三方託管機構。只要我們履行了合同列明的條款，就會把尾款打過來。”
賀美娜瞭然地點頭：“順利就好。”
“聽說unit第一批八十間智慧公寓開放預訂後不到二十四小時已經售罄。”
“你不會關心這個。誰告訴你的。”
“紀宥霖。”
戚具寧瞭然地點頭：“我給了他一個不錯的折扣。”
“你呢，工作怎麼樣。”
“中心還是賣掉了9062n87的專利權。杜克團隊集體離職了。明豐推薦了兩名神經生物學博士入職，計劃是做阿茲海默症的新藥篩選。”
“正常的人事變動。”
“嗯。”
“還有呢。”
“嗯？”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