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還給你嗎。不用你拿任何東西交換——”
“美娜!你想我怎麼辦?我求求你,留下科學家美娜,好不好。它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他憑什麼這麼大聲吼她?
她大力地抽回手,起身走開。
“好。我已經問過你了。以後可不要突然又叫我還給你。那我扔了也不會給你。”
衣服鞋子都穿戴整齊了;手機拿好了;再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他突然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她被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他在她耳邊嘶啞著聲音道:“既然恨我,為什麼要和我做?為什麼?”
他誤解了她;他要她還回王冠;他當面羞辱她,她非常憤怒,繼而將遭受到的一切都算在了他頭上,然後她主動要求和他過夜——他不明白。
這不符合邏輯。
“恨和愛一樣,都是很激烈的感情,得用很多精力才可以維持。所以我不恨你。你鬆手好嗎,我喘不過氣了。”
聞言他呆呆地松開了手。
言下之意,也不愛他。
那從昨天到今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嗎?
“不恨我?那是為了報複我?好,如果是為了報複我,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身體來報複你?我只是覺得既然你這樣誤會了,不如變成真的。”賀美娜語氣平靜,“我擔的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受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苦,睡了你才能值得。事實上,我覺得昨天晚上很不錯。所以現在我不生氣了。”
她的邏輯簡直令他發瘋:“美娜,昨天晚上是你的第一次。”
“所以呢?沒有和處女做過麼。”
她燎他。
“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好。是。我沒有。我——”
“我不是說過了,你不必有負擔。我沒有任何要你負責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自己為自己負責就好。雖說我是第一次,但你應該很明白呀。”
她又燎他。
危從安覺得自己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
他咬著牙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我從來不玩一夜情。”
賀美娜一愣,抿了抿嘴,道:“況且我和戚具寧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也就差最後一步。”
她在剮他的心。
她一住進來,就開始用火燒,用刀剮,一點也不珍惜。
“美娜!我只是個普通的男人,我沒有那麼大度。我也會吃醋,會嫉妒。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了!”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眼睛都是通紅的;最後還是她低下頭去,嘆了口氣。
“危從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勾引你。除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是真的有意勾引你。”
她淡淡地說:“你不一直以為我勾引你麼。好了。我做了。現在我們之間不拖不欠了。”
不拖不欠?
他輕輕地“呵”了一聲,輕輕地重複著那四個字,彷彿在嘴裡嚼著一張艱澀難懂的字條:“不拖不欠。”
“不然你還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
他怎麼好像鸚鵡學舌一般;她緊緊地抿著嘴,沒有說話。
“我也受盡了折磨啊,美娜。”他突然就累極了,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放棄麻省市場麼。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住在波士頓的女孩子,而她是我最好朋友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