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餐桌走去:“工作簽證已經到期,我不回波士頓了。”
他心一緊。
雖然已經隱隱猜到了她會留在格陵,可是一經她親口證實,他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應該失落於她不吃醋,還是失落於要與她暫時離別。
他追上去問:“簽證問題很好解決——你想不想回去?我感覺你挺喜歡那邊簡單的生活方式。”
她有點錯愕地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拿起搭在椅上的外套:“不回去了。”
“……那你是打算留在格陵了?”
她點了點頭,穿上外套。
“這邊工作確定了沒有。”
“還沒有。”
她有些煩躁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印記;雖然有很大機會去明豐,但是和他沒什麼關系。
“那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她背對著他,沒有回答。
有什麼好想的。
性只是生活的調味品,不是必需品。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只看見她低了頭,在拉外套拉鏈。
她幹嘛這麼著急穿戴整齊。他還不想出門。
而且她這個人哪,真的是每穿一件,就多冷漠一層——這應該和她從小的家教有關,是他太輕浮。
他走上前,輕輕地從後面抱住了她,將臉埋在她頸窩裡,喃喃道:“美娜,我會想你。”
“我們今天還是按計劃去買東西。明天去看看外公,晚上和外婆一起吃飯,怎麼樣?”
對話正在偏離軌道——他這是在可憐她沒有外公外婆,所以要帶她去掃墓還有吃飯麼。
她可不想出了這個房間之後還和他有什麼瓜葛。
她的心有點不舒服,藉著整理外套掙脫開:“不太好吧。替我向田奶奶問好。”
他雖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但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急切,於是道:“好。等我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回來再說。”
見她已經穿好了外套,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執著她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又猛地拉到自己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美娜,你能不能在我走之前多陪陪我?”
她一愣。
他的“陪陪我”,當然不會只是字面意思。
她也覺得他們昨天晚上還算和諧。
可是要多來幾天——她不置可否:“……我想要fruity bonbon的地址。”
他滿口答應:“好。你加我schat,我把地址發給你。”
她垂下眼簾,一口否決:“不好。”
“美娜,別生氣了,好嗎。”他歪著頭,仔細地看著,分析著她的表情,語氣中幾乎帶一點哀求了,“你不加我schat,我在紐約怎麼聯系你?我不想只和你打電話發簡訊。”
她眉尖微蹙,眼神閃躲;她還是不想加他為好友。
他以前也確實做的太過火,一再地刪她。
“再也不會刪掉你。把我加回來,好不好。”他說,“要不你把我加回去,我把地址發給你,然後你再刪掉我,不就報了一半的仇嗎。”
她錯愕地看著他:“我看起來那麼幼稚嗎。”
危從安也覺得自己很傻。不知道為什麼一抱著她,他就變得很傻,提出了一個很幼稚的解決方法。
“不是。我的大小姐最冰雪聰明。”他吻著她的頭發,“我把地址發給你。”
他去拿手機,將地址發給她。
她收到了他的簡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