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陸明澈面露詫異地看過來,他直起身子:“你和他真住在一起?”
許清歡淡淡嗯了聲:“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我們在法國領證了。”
許清歡只簡單地解釋了句,然後就抱著胳膊看向地上喝得爛醉不省人事的人:“他怎麼喝成這樣?”
“不知道,心情不好吧,下午去公司就拉著我出來喝,一直到現在,問他怎麼了也不說。”陸明澈邊說邊俯身把錢萊撈起來,直起身子問許清歡:“讓他進去嗎?”
許清歡皺了皺眉,瞥了眼因為喝酒而變得微紅的那張臉,視線迷離的。
想到他電話不接資訊不回還喝成這樣被人送回來,許清歡就想讓他在樓道裡待著。
但是沒等她發話,錢萊就像是已經預知到自己要被掃地出門一樣,啪一下睜大了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許清歡認真看了會兒,然後邁起他蹣跚的腳步就撞了過來。
許清歡的肩膀被他撞得生疼,這麼大個個子壓下來,她差點栽倒。
錢萊的下巴就搭在許清歡的肩膀上,許清歡使勁給了他一下讓他滾開,結果他像是聾了,完全沒有反應,還藝高人膽大地當著陸明澈的面就把許清歡抱起來,要往屋裡走。
“錢萊!”許清歡狠狠捶了他的背讓他放她下來,結果這醉鬼無動於衷,單手摟著她就進了家門,還把陸明澈鎖在了門外。
陸明澈:“……”
進了客廳,許清歡使勁踹了錢萊一腳,他吃痛地嚎了一聲,這才把許清歡放在了沙發上,但是依舊沒有要就此結束糾纏的意思。
他用他迷濛的雙眼盯著許清歡,盯了半天,許清歡也就那麼瞪著他,準備扇一巴掌把他扇醒。
然而她的巴掌還沒出來,錢萊就直愣愣地捧起她的臉,啪嘰一聲在她臉上嘬了一下。
“……”許清歡捏著拳頭,真的對這個流氓忍無可忍。
然而流氓本人在耍完流氓之後自己還委屈了起來,他就那麼睜著那雙濕潤的眼睛盯著許清歡,眼尾泛紅,像是誰辜負了他一樣。
許清歡坐直了身子,看著面前醉醺醺的人伸出手輕拍了兩下他的臉問:“為什麼喝酒?”
錢萊不說話,只是蹙著眉盯著她看,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陰影。
可能是喝了酒,他的鼻尖也有點紅,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受傷的小動物。
“……不說算了。”許清歡見他低下頭裝啞巴,也沒了耐心,站起身來準備回臥室。
結果她剛轉過身,身後就被人摟住了。
錢萊也站了起來,微微俯身從背後抱住許清歡的腰,下巴依舊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脖頸間蹭了蹭。
許清歡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有些濕潤,她偏過頭才發現是錢萊在流眼淚,這個人是真的很愛哭,看電視劇要哭,喝酒也要哭,大滴大滴的眼淚就那麼滑落在她的面板上,又溫又熱。
許清歡被他抱著沒說話,過了很久,她才生硬地從自己嘴裡擠出幾個字來:“……你哭什麼?”
錢萊在她背後使勁地吸鼻子,許清歡這才發現他的聲音啞了,變得很低很低,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
“……你不喜歡我,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錢萊一邊哭一邊委屈地控訴。
他說著,又把手挪到了許清歡的小腹處,那裡十分平坦,即使是吃飽了飯也沒有什麼起伏。
“孩子呢?”他一邊撫摸著許清歡的小腹一邊問:“不是說只要孩子不要我,怎麼我現在連孩子都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