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讓人去查了監控。”
端木茵催促著問:“然後呢?”
梁淮望著端木茵,眼神意味深長:“然後,去檢視監控的人說,中元節那天,姚曉晨沒有離開公司。”
端木茵詫異:“怎麼可能?她在我之前就下班了。”
“我沒不信你的話。只是,你的證詞只能證明,中元節那天,快20點的時候看到她站在辦公室門口跟你打了聲招呼,並沒看到她真的坐電梯或走樓梯下樓。”
想起那晚的姚曉晨站在辦公室門口,笑著跟她說“早點回去吧,別把自己繃得太緊”。梁淮說的沒錯,她只看到了姚曉晨跟她打招呼,之後姚曉晨做了什麼她並沒看到。
端木茵仰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你再說下去。”
“後來,我們在醫院裡遇到她的時候,出於禮貌她問了句‘來看病啊’。當我回答說是去來接夏老師的。你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嗎?”梁淮問。
“她本來想說什麼的,但最後沒說。”
梁淮點頭贊同:“她欲言又止,而且還有點自責。”
“梁淮,你是想說,有關我的死,她其實知道點什麼,但是她沒敢說出來,所以才會內耗自責?”
“差不多。我懷疑,中元節那天,她可能去衛生間方便了,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總之她沒有即刻離開六樓,這讓她真實下班的時間要比你以為的要晚,也讓她,在時間上,有機會目睹你被殺害的過程。”
端木茵順著梁淮的思路推斷:“她沒敢說出來,是怕被兇手盯上,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所以那天我們去公司拿東西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氣色很不好,可能是因為她一直處於很緊張的狀態。
“今天她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坦白吧,但兇手聽到了她和你的通話,於是決定在她和你見面前,把她做了。”
說到這,端木茵又搖了搖頭,否定自己的推理,“也不對,如果兇手是那個時候才意識到姚曉晨是目擊證人的話,兇手會用更直接、更粗暴的方式解決她,比如像解決我一樣,用力一推,‘噗’,人就沒了。
“兇手在那之前就已經在為殺害姚曉晨做準備了。你想啊,他她要準備花生粉;要絞盡腦汁想如何做掉姚曉晨還不會被懷疑,畢竟同一個公司已經死了一個同事了,再死一個,終究要引起警方注意的;還要趁姚曉晨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換膠囊……”端木茵說完陰陽怪氣地補了句,“兇手還怪忙的!”
梁淮抿唇笑了起來,問:“有懷疑物件嗎?”
“沒有。曉晨姐的死並沒有幫我們縮小嫌疑人範圍。”端木茵頗有點遺憾地說。
梁淮坐正了些,把手搭在方向盤上:“想不出來就別逼著自己硬想了,先讓腦子休息休息。”
端木茵無奈地撇了撇嘴:“嗯,那回去吧,村霸還餓著呢。”
“它才不會餓著自己。”
“梁淮,是我錯覺嗎?你是不是對村霸不滿意?”
“有什麼不滿意的?我自己的女兒,再渣再壞,我也只能寵著。”梁淮啟動了車,慢慢轉動方向盤。
端木茵:“說的好像它是渣貓似的。”
“難道它不渣嗎?阿茵,別因為它是我們的女兒你就看不清它的本色。之前它看上隔壁的蛋黃,天天跑陽臺上,眼巴巴地想看蛋黃一眼的事你還記得的吧?不讓它去陽臺,它叫得比誰都悽慘。後來人家蛋黃跟它好了後,它又對蛋黃愛理不理的。這不算渣,什麼才算渣?”
端木茵咯咯地笑起來,突地笑不出來了。
是她多心了嗎?
為什麼她會有種被人內涵的感覺?
以前她追梁淮也是天天變著法子發朋友圈就想他給她點個贊;
約小柔吃飯,忽悠小柔帶上她哥,藉口她們每次都吃不完,浪費糧食多可恥。梁淮不好請,他好像很忙,三回有兩回拒絕,小柔說做他們金融分析師的是這樣的,忙得要死。
總算來一回,她會記下樑淮愛吃什麼,會注意他穿什麼式樣的衣服更好看,會猜他是不是注意到她特意化的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