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近期潑的墨水。”
“梁淮,你看,這裡有點紅印,這裡也有,但是你看,這裡被劈開的截面裡一點紅印也沒有。”
梁淮挑眉:“是老槐樹被雷劈前被人潑的紅墨水?”
“看來是。”端木茵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往後撐在地上,“哎,我還以為兇手是聽了老槐樹被劈成兩半的事才想到以這邊為兇案現場的呢,原來不是啊。那他她為什麼選擇槐塘村做案子?”
梁淮沒理她,手裡捏著那片幹枯的樹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端木茵覺得沒勁透了。她站起身,拍拍手,拍去掌上粘著的碎屑,仰頭,看向天空。
天色更暗了。
“要下雨了。”
回去的路上,梁淮接到了姚曉晨的電話。
“喂?”
“是梁淮,梁先生嗎?”
“哪位?”
“呃,我是端木茵的同事姚曉晨,我們在醫院見過,不知道梁先生還記得嗎?”
梁淮瞥了端木茵一眼,用嘴型跟她說是姚曉晨。
“有什麼事嗎?”
姚曉晨吞吞吐吐問他:“那個,梁先生有空嗎?能不能見個面?”
梁淮擰了下眉頭,有點猶豫是不是有必要和她見個面,但想起之前在醫院姚曉晨看到他時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自責,便回道:“你說個時間吧。”
“12點30分,南洲廣場一樓的咖啡店,你看可以嗎?”
“12點30分,南洲廣場。”梁淮看向端木茵,重複了一遍。
端木茵點頭:“你答應她。”
梁淮回她:“可以。”
姚曉晨:“那到時候見。”
掛了電話,摘下藍芽耳機,趁著前方紅燈,梁淮側眸:“你怎麼看?”
端木茵望著前方發呆:“曉晨姐為什麼約你在南洲廣場見?”
紅綠燈轉綠,梁淮踩下油門:“什麼意思?”
“從公司到南洲廣場開車要20分鐘。午休才1小時30分鐘,開車來回要用去40分鐘,約個地方見面談事而已,公司樓下的a brujita不能談事嗎?”
梁淮輕笑一聲:“可能她不想有人看到我和她見面。”
端木茵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半晌才頷首道:“也是。a brujita的落地窗那麼敞亮,玻璃擦得賊明亮,店裡又打著燈,站店外能看得清清楚楚。”她自嘲地笑了笑,“出事以來,你幾次表現出對曉晨有疑心,但出於私心,我一直希望她和我的案子無關,只是你多心了。”
端木茵輕嘆一聲。
梁淮聽出這聲嘆氣裡有些許無奈。他騰出一隻手,握了握端木茵的手。
“她對我真的很照顧,卻像姐姐照顧妹妹那種照顧。現在我不知道了,她可能真的知道點什麼,但因為某些原因她選擇了保持沉默,又或許……”
端木茵說不下去了,腦袋靠著車窗。
姚曉晨會是推她的那個人嗎?
不談她與她之間的交情,若有動機,交情又算什麼。
單說作案時間,姚曉晨有作案時間嗎?
端木茵記得清楚,中元節那天,快20點的時候,姚曉晨下班,經過翻譯部門口的時候還跟她打了聲招呼。
那個時候,一切似乎還正常。
一個念頭忽起,端木茵擰了擰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