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是她多心了。梁淮的視線只在她身上停頓了一秒,又移開了。
端木茵撇了撇嘴,把背脊挺得更直了。
“真是作孽啊,才二十四歲。”端木茵聽到一個聲音說。
她回頭瞄了一眼,身後有幾位關系疏遠的長輩在說話。
“可不是嘛。老夏昏過去的時候我可真嚇了一跳,就這麼直挺挺地倒下了!”
老夏指的是端木茵的母親夏嵐。母親在大學裡教書,是個走路都帶風的女人。
“她老公在家又不管事,現在老夏送醫院了,我看他都沒應付過這種情況,根本不知所措。”
“所以說可憐啊,白傳送黑發,養那麼大女兒,說沒就沒了。”
“聽說是頭先著地,當場就去了。”
“好像是那天在加班,可能是太累了,走路沒看清。”
“不是,聽說是下樓時在看手機,踩空了……”
啊?
看手機?踩空了?
哪和哪啊。
她明明是被人推下去的!
葬禮結束的時候,雨還在下,隱隱還有下大的趨勢。
趁梁淮開啟後座車門把一件女式外套放在後座上的工夫,端木茵上了後座。
她算發現了,變成“阿飄”後,除了別人看不見她,她似乎並未由此而擁有了任何特異功能。
端木茵老老實實地坐在後座,想著,若不搭這順風車,憑自己,到市區大概能讓她再重死一回。
總之,先回了市區再說,好歹有個落腳處。
車門“嘭”的一聲被梁淮甩上。
等梁淮坐上了駕駛座,梁柔已在副駕座上坐好,並繫好了安全帶。
“先送你回去。”端木茵聽見梁淮對梁柔說。
梁柔反問:“不先去醫院?”
梁淮打轉方向盤,睨了眼後視鏡,說:“再說。”
兄妹倆沒什麼話可說,梁柔開啟車載音樂,問梁淮想聽什麼。
梁淮回了句隨便。
他就是這樣,什麼都隨便。
梁柔撇了撇嘴,自顧自選了首很炸的搖滾歌曲,隨後往車窗上一靠,看著窗外水珠噼裡啪啦打在玻璃上。
搖滾樂的聲音震耳欲聾,端木茵皺了皺眉,用手指捅了下耳朵。
她以前也經常和梁柔出去混,梁柔喜歡去酒吧,那有歡快的音樂,她更喜歡去清吧,畢竟清吧的環境沒有酒吧那麼喧鬧,她一點也不喜歡過分喧鬧的音樂。
梁淮貌似也不喜歡太喧鬧的音樂,他朝後視鏡裡看了眼,順手將音量調小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