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貼心地把大門給他們關上。
既往不咎這個詞太虛偽,江桉不喜歡。
她喜歡風水輪流轉 ,往死裡轉。
她痛苦,讓她痛苦的人,也要感受到同樣的痛苦,她才能釋懷。
江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季延川正要往裡面走。
他看到江桉平安無事,才放下心來,“怎麼回事,上面怎麼那麼吵?”
噼裡啪啦的,還伴隨著辱罵和毆打的聲音,不知道的以為在幹仗。
“一些家庭糾紛罷了。”江桉無所謂地說,“走吧,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季延川想問問她處理得怎麼樣,但見她似乎是卸下了什麼重擔的模樣,覺得她應該是妥善處理了。
他牽起江桉的手,說:“行,我們去吃飯。你想吃什麼?”
江桉很早就離開白城,對白城的記憶不深,也不太清楚這邊有什麼好吃的。
“打個車讓師傅推薦吧。”
“嗯。”
白城是國內西南地區的一座小城市,口味偏重,季延川手傷沒好,只能吃些清淡的。
點菜的時候,季延川電話不斷,在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站在餐廳外打電話的他不時回頭確認江桉還在餐廳裡面。
等他結束電話後,菜都已經上齊了。
江桉跟他說:“要忙你就先回去,我請了十天假,不會那麼快回去。”
“我不忙。”季延川說話的時候,眼睛又瞄了眼手機,上面有訊息進來。
他改口道:“公司還有李巖在,亂不了。而且這麼多年我沒怎麼放過假,我也想休息一下。”
“隨你。”江桉慢慢吃飯。
季延川給她夾菜,肉,蝦,堆了滿滿一小蝶。
他發現她吃得很少,沒動幾下筷子好像就飽了,“你多吃點。”
在解決掉壓在心頭很多年的事情後,江桉覺得她的胃口應該變好一些,但已經養成少吃的習慣,的確吃不了多少。
她問他宣傳片要加什麼素材進去,昨天他到最後也沒跟向芸說。
季延川飯量也不大,但還是比江桉能吃一些,他說:“加一些我母親的素材,她也是公司的創始人之一。最好再加一些她的畫作進去,雲露山棲裡有一棟建築是專門留下來展覽她的作品的。”
當年沈傲凝給季仲柏籌集資金創業的時候,低價賣掉了不少作品,這些年間季延川相繼買了回來。她還有一些作品是放在梧桐裡59號,在那兩間被鎖起來的房間裡。
那些作品是沈傲凝抑鬱症時期留下來的,季延川一直沒決定要不要公開那些作品。
他挺不願意那些人肆意討論他母親的婚姻、病情。
可他又不甘心無人知道沈傲凝也為這家公司付出過很多。
江桉回道:“好,我跟向芸說。”
“嗯。”季延川點頭,“接下來你想做什麼?去哪兒玩?”
她其實沒有特別想去什麼地方玩,來白城不過是解決掉陳年舊疾。
但有將近十天的假期,她也不想就這樣回林城。
長到這麼大,江桉也沒有正兒八經地去哪裡旅遊過。當初在國外讀書的時候,身邊的同學都趁著假期的時候把歐洲都遊遍了,她在假期只有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