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下午拿到自己的手機後,岑與惜就迫不及待地給陳既言發了條訊息,但陳既言不知道是忙還是怎麼樣,一直沒回複。
她好想知道陳既言現在的情況。
花生米在嘴裡咬得嘎嘣嘎嘣響,岑與知微微歪著頭,思考狀道:“他啊,他和他物件在一起呢。”
岑與惜立刻表情頓住,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像鏽了的發條,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你,你在亂說什麼啊……”愣神了好久,她蒼白地笑著,很不滿地責怪岑與知,“既言哥哥說過他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的。”
岑與惜用力掐著手心,再次強調:“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岑與知輕嗤一聲,“別人比我更清楚。”
後面岑與知還說了些什麼,岑與惜都已經聽不清了。
耳朵裡像是塞進了一個失去訊號正剩下黑白花影的電視機,腦海中如同洪水呼嘯而過,捲走岑與惜所有的理智和思考,洪水散去,原地只餘一片蒼涼雜亂,再無生機可見。
怎麼會呢。
岑與惜一遍遍安慰自己。
一定是岑與知誤會了什麼。既言哥哥明明親口說過的,他目前沒有談戀愛的打算的。
假的。
肯定是假的。
可是,無論多少遍的心理安慰,最後都在看到岑與知手機上那張背景昏暗的照片後,全部化為齏粉。
照片裡的時間是在晚上,角度看上去是偷拍。在一棵開滿了一簇簇白色小花的洋槐樹下,陳既言和一個身材纖細嬌小的女生捱得非常近,像是在擁抱,也像是在親吻。
照片太暗,讓人看不清楚具體的景象,也因此更給了人浮想聯翩的機會。
腦海一片虛無中,岑與惜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你拍到的?”
“我舍友拍的。”岑與知的聲音在她耳邊一句接著一句,像是無數數不清的魔咒,瘋狂鑽入岑與惜的腦海,噬咬著她的理智,“他下樓拿外賣,正好撞見。”
岑與知仍在說著:“後面我們問了陳既言,他嘴嚴,沒說清楚。不過都這樣了,不是情侶還能是什麼。”
……
那天晚上,岑與惜忘了他們是什麼時候回的家,也忘了自己後面有沒有還能繼續笑著。她只知道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臥室裡的床上。她只知道……
自己的心裡已經快要疼死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眼角滑落,岑與惜的鼻子都呼吸不再順暢,中考結束後的喜悅如同雲一樣迅速散去直至消失,她就那樣張著嘴在黑暗裡失聲痛哭。
既言哥哥真的好小氣好小氣,他連一年的時間都不能給她。
就不能再慢一些談戀愛嗎?
至少也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為什麼?
為什麼就這麼著急?
那晚,岑與惜哭到半夜才勉強入睡。窗外的月色沁涼如水,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片片碎碎地灑在床上女孩的身上,溫和恬淡,彷彿也在無聲地安慰著這個心碎到極致的女孩。
而與此同時,遠在幾千公裡之外的陳既言剛剛坐上返回青湘市的飛機,他對岑與惜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