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與惜皺了皺眉,“既言哥哥的外公還好嗎?”
蔣之揚的神情變得有些沮喪和凝重:“不太好。”
這半年來,蔣君懷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醫院裡,放療化療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身子骨一下子衰弱下去,頭發已全都剃光了,再也不見當初精神矍鑠的樣子。
常年來的酗煙,壓垮了這個在商界馳騁了半輩子還要多的老人。如今,他已行將就木。
岑與惜心裡有些難受,為那位從未謀面的老人,也為蔣之揚和陳既言。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安慰些什麼,正猶豫間,蔣之揚已經自己恢複過來,“哎呀沒事,反正這會兒人還在,想些別的也沒用,就先過好現在的每一天吧。”
他甩了下腦袋,換了個歡快些的話題,和其他的夥伴們笑鬧起來。
岑與惜看看他,笑了笑。
考生們的父母都在考場最外面等著,遠遠地看到自己孩子的身影,便立刻擠到人群最前面。
到了校門口,岑與惜一眼看見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她開心地彎起眼睛,和她的朋友道別後快速走了過去。
“等了我很久嗎?”她問。
岑與知抬手摘下岑與惜背後的書包,吊兒郎當道:“昂,就等著看你考完了是哭還是笑呢。”
考不好就哭,考好了就笑。
岑與惜瞪他一眼,扭過了頭,“我才不會哭呢。”
餘清然笑著拍拍岑與惜的肩,“別理你哥,他就不會說話。中午的時候媽媽去廟裡給你求了一卦,人家主持說你肯定行呢!”
岑與惜有些好笑:“媽媽,你怎麼還迷信起來了?我們要相信馬克思列寧主義,迷信不可取!”
餘清然扭岑與惜一把,道:“你這孩子,不懂就別瞎說。”
岑與惜無奈,抬頭看向她爸,“您就這樣慣著她啊?”
岑森眼神示意一下,“你媽是咱家的天,我不敢翻天。”
岑與惜:“……”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家人歡聲笑語,慢慢走遠了。
晚上,他們一家人去了外面的一家高階私家菜飯館聚餐,算是為順利中考完的岑與惜慶祝慶祝。
一氣點了七八個菜,直到餘清然說點太多吃不完,岑森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選單,不過沒閑著,又和岑與知開了瓶酒,兩人對飲。岑與惜則坐在餘清然的旁邊小口喝著飲料。
這一餐極其豐盛,岑與惜吃了兩筷子,有些好奇地問她哥:“你和既言哥哥不是正在實習嗎?怎麼你先回來了?”
岑與知瞥岑與惜一眼,語氣不鹹不淡地:“誰跟你說我們實習沒結束?”
岑與惜:“?!”
蔣之揚今天可是才跟她說的,還得一週既言哥哥才實習結束呢。
“你們結束了?”岑與惜驚訝地問。
“可不。”岑與知順手扔進嘴裡一顆花生米,“我還能為了你提前回來啊?”
岑與惜:“……”
這嘴裡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她咬了下牙,礙於還有問題要問只能忍氣吞聲:“那既言哥哥怎麼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