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很好?你是說他對我的關心啊?”夏鹿揚了揚唇角,帶著自嘲:“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份關心其實根本不是對我呢?”
“什麼意思?”顧淮眠怔了怔。
“就是很狗血的事情,沈鈺他喜歡的其實一直是別人,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和他喜歡的人在一些方面比較像。”夏鹿解釋著,這難堪的事情,在顧淮眠面前講出來,竟然沒有絲毫壓力。
“換而言之就是,我在沈鈺的眼裡一直都只是別人的替身,而就在前些天,他真正的白月光回國了,所以婚禮自然就取消,兩人分手了。”
夏鹿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
顧淮眠安靜傾聽著,隨著夏鹿話語內容,他眼睛裡的神色數次變幻。
先是疑惑,隨後是錯愕,到最後聽到夏鹿這幾年的戀愛,竟然是被當成了替身之後,整個人頓時暴怒了起來。
“靠!”
隨著顧淮眠的一句怒罵,手中的杯子也被他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
顧淮眠已經被氣得失語了一般,數次張嘴之後,終於找回了聲音怒道:“這沈鈺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還他媽是個男人嗎?我過去怎麼不知道他人會這麼渣?”
顧淮眠暴怒的樣子,讓夏鹿下意識向後傾了傾身。
“你……冷靜點?”夏鹿原本也為此挺生氣,挺委屈。
可是看著顧淮眠這比她反應還大,胸膛劇烈起伏,就彷彿是要吃了沈鈺一般,莫名的,夏鹿整個人反倒平靜了。
顧淮眠拿起酒杯,咕咚咕咚把杯中的酒喝了個底。
“你怎麼樣?還好吧?有沒有扇他兩巴掌?你要是不敢動手就跟我講,我多少得找個人套他麻袋。”
夏鹿被他這話搞的哭笑不得,她指節敲了敲桌子:“喂,法治社會!你能不能改改你那流裡流氣的性格。”
說完,她也學著顧淮眠的樣子,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望著空杯子道:“剛知道真相那天,是挺難受的,不過現在倒也明白過來了,這一輩子誰還沒個識人不清的時候呢?現在提前看清了面前這個是什麼人,及時止損也是好事。”
顧淮眠望著夏鹿唇角那自嘲的笑,眸底微暗。
他給夏鹿把酒添上,隨後舉起杯子道:“說得對,為我們能脫離苦海幹杯!”
“幹杯!”
對酒消愁這種事,夏鹿完全沒有經驗,事出突然,更是沒什麼心情準備下酒菜之類。
兩人就這樣幹喝著酒,沒多會兒功夫,夏鹿已經感覺腦袋有幾分微微發蒙。
一開始,她並沒想過跟顧淮眠說太多,但這會兒,氣氛到了,夏鹿的傾訴欲也起來了。
“其實不知道真相的時候,我還一直真覺得跟他在一起挺開心的。這些年他對我還算關心,很多方面,他都特別細心,特別照顧我,但顧淮眠你知道嗎,在我知道真相之後,每一個細節,都變得更有毒一樣……”
“還有一個事情挺離譜,現在想想看,我倆戀愛這麼多年,他竟然從來沒有見過我媽,就連我們都已經決定結婚了,我媽都還從來沒有見過新郎是誰,你說這離譜不?”
“每次他都以工作原因推脫,我怎麼就從來沒有想過,他只是心裡有鬼不想見。”
“還有……”
顧淮眠安安靜靜的聽著,夏鹿一直在說,他就沒有打斷,只是眼底的神情略顯複雜。
直到夏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顧淮眠,你說的沒錯,我們這會兒的確很適合一醉方休,好歹喝醉了之後,不用去面對圈內人的嘲諷,不用面對那些難堪。”
顧淮眠看著夏鹿的樣子,目光沉沉。
從上學時候認識她到現在,還從未見過她如此消沉的樣子。
大約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酒精刺激,一個瘋狂的想法在顧淮眠腦海中浮現。
他頓了片刻,抬眸望著夏鹿道:“夏鹿,要不咱倆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