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祝思倩邀請她:“去廁所嗎?”
陳丹丹:“去。”
不想再聽到辛彤彤和段言討論事情了。
有點刺眼,有點刺耳。
去廁所的路上,祝思倩長嘆一聲:“這都第多少回了,咱們班的文藝委員這是要駐紮在咱們附近的節奏啊。”
這幾天裡,辛彤彤過來找過段言好幾次,有時候祝思倩出去接水,回來都能看到辛彤彤正坐在她的座位上,轉過去興致勃勃地和段言討論編曲的事情。討論的是正事,辛彤彤又時常給她帶點小零食,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陳丹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勉強道:“再過幾天,等曲子編出來了,她應該就不會再過來了。”
教室裡,辛彤彤見陳丹丹她們離開座位,立刻就要在她的座位上坐下。
“別坐這,”段言突然說,“陳丹丹馬上就回來了。”
辛彤彤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重新站直身體和他商量編曲的事情,“那我今天就把你昨晚發給我的那一版轉發給音樂老師?”
段言頷首:“好。”
辛彤彤站在原地沒動,期待地看著他,等他再說些什麼。
段言也在等,他等了等,辛彤彤還是沒離開,察覺到她的想法之後,他終於又開口說話了,然而他說的不是她想要聽到的話。
“對了,昨晚的曲子不是發給你的,是發給群裡所有人的。”段言是編曲的主力,群裡其他人都是樂器組的同學,對編曲感興趣,並且提出了一些還不錯的想法。
辛彤彤面色一紅,使勁咬住唇,立刻轉身就走,沒再多留一秒。
她走了之後,俞秉文用胳膊肘撞了撞段言,“行啊你,夠鐵石心腸的,對待咱們班漂亮的文藝委員,都像秋風掃落葉那般冷漠無情。”
段言不帶情緒地看他一眼。
俞秉文可不害怕,他把凳子往段言的方向挪了挪,壓低聲音道:“而且我還發現你搞雙重對待,之前辛彤彤坐祝思倩的位置,你都沒說些什麼。”
段言皺眉:“這是辛彤彤和祝思倩之間的事情,我要說什麼?”
這還不夠雙標嗎?
俞秉文立馬指出來:“那她坐陳丹丹的位置,你怎麼就不讓了?人家陳丹丹也沒讓你幫她管理座位啊?”
堂堂一個學神兼校草,為一個女生幹著“座位管理員”的活,他都不覺得奇怪嗎?
段言只說:“陳丹丹不喜歡別人坐她的座位。”
俞秉文稀奇道:“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因為他了解她。
小時候陳丹丹就對她的東西有很強的佔有慾。
她的書扉頁要寫上她的名字,而且不樂意將她珍藏的讀本借給別人;她舅舅從海城帶給她的生日禮物是一個印有她名字的毛絨熊,她碰都不允許別人碰一下;她媽媽給她買的五指沙發椅,除了家人之外,她不允許任何人坐在上面,就連他,也只坐過一次。
理所當然的,她不會喜歡別的同學隨時坐在專屬於她的座位上。
不過這些都沒必要告訴俞秉文。
“要你管。”段言用簡單的三個字回複俞秉文。
多年以後的俞秉文回憶往昔時發現,他在還不知道“雙標”這個詞的時候,就已經深刻地在同桌身上感受到了這個詞語的含義。
陳丹丹和祝思倩是踩著預備鈴回到教室的。沒辦法,女廁所和男廁所有一個超級大的區別——女廁所總是要排隊,並且時常會排很長的隊。
她們跑回座位的時候,段言正閑閑地轉筆玩,離得近了,陳丹丹還聽見他在輕聲哼著不知名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