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的禦子柴実花慢慢停下腳步,看著前面穿著黑色衛衣帶著兜帽的男人翻過前面的圍牆消失不見。轉身回去找不二週助。
“是槍傷,”不二週助看著地上人胸口圓形的傷口,“他手上有槍,不要去追。”
“那我現在報警,你來叫救護車。”
圍牆的後面,剛剛逃脫的男人仰頭靠在牆上,露出金色的頭發和深色的面板。
現在化名為安室透的男人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不由得苦笑。
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種場景。
紅色的卷發以及熟悉的名字,無一不在告訴他剛剛追逐他的人的身份。
那是他幼馴染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
安室透抹了一把臉,知道這個地方他不能再待了。回頭看了一眼牆,似乎要穿透牆面看到那個已經許多年沒見的女孩。但最後還是轉過頭決然的離開了。
回到暫且被他稱為家的地方,屋子裡暗暗的,也沒開燈。安室透徑直走到臥室,卸下全部力氣倒在床上,捂住眼睛遮住所剩的光線,把整個人都隱藏在黑暗裡。
旁邊的手機震動幾下,安室透厭惡的看著名為「gin」的人發來的詢問任務進度的郵件,還是按了幾下螢幕回複了「任務完成」。
想把手機放下,但是又猶豫的拿起。安室透在收件人那裡輸入了一個他爛熟於心的號碼,想要告訴對面今天見到她了,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把內容全部刪掉了。
算了。
hiro好不容易活下來,他現在不能容許一丁點有可能暴露他的東西存在。
反正沒過多久hiro就要重新回到日本了,總有機會見面的。
可是……他呢?
自從當年的威士忌組中的蘇格蘭威士忌和黑麥威士忌被接連發現是臥底後,琴酒就如同毒蛇一般盯上了他。現在他的每一步都走的無比小心謹慎,不敢露出一絲破綻,以至於他幾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的自己是什麼樣了。
同樣是完成任務,但安室透覺得這次他異常的疲憊。
原本還想起來完成其他事情的安室透卻不知不覺睡著了,還夢見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的、很久之前的事情。
記憶裡還是小小一團的禦子柴実花抱著對她來說過長的網球拍興致沖沖就要來挑戰當時還在上大學的降谷零。
結果當然是可想而知,在禦子柴実花不敢相信的目光下,降谷零絲毫沒有愛護小朋友的打了一個60。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小小的禦子柴実花不服氣的喊。
“再來一百次也沒用,”降谷零抬起下巴,用球拍輕輕捶打著肩膀,“我可是拿過全國大賽的冠軍的,想贏我還早著呢。”
“我肯定能贏你!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嘛。”禦子柴実花圍著降谷零轉來轉去,降谷零閉上眼睛左一句不要右一句不要。
看著禦子柴実花的眼眶已經紅紅的了,諸伏景光溫柔的抱起她解釋:“這個球拍不適合実花,我們明天去訂做一個実花專屬的球拍,然後讓zero教你好不好?”
聽到諸伏景光的話,禦子柴実花也不在執著了,揉了揉眼睛答應下來,被抱在懷裡在諸伏景光看不見的地方向降谷零做鬼臉。
“你這小不點,怎麼對人還有兩副面孔。”
“討厭!zero討厭!”
夢到這裡戛然而止。
禦子柴実花紅著眼睛說他討厭的樣子在他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窗外天色已經大亮了,他好久沒有睡過這麼一個安穩覺了。陽光照在身上,但他卻感覺不到溫暖。
在這個組織待久了,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想起以前的記憶了,那是屬於降谷零的回憶。而不是安室透的。
不過偶爾回憶一下也好,不然在這個汙濁的地方待的太久,他都要忘記降谷零是什麼樣子了。
明明昨晚睡的很好,為什麼現在眼睛這麼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