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 哥哥還在睡著。”沈鳴的聲音很小,似乎怕吵到枕邊人,他的聲音拖著尾音,有點剛睡醒的粘。
一聲哥哥卻讓裴寂晃了神。
聽筒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沈允於不耐煩的聲音從另一端傳過來。
“什麼事?”顯然帶著不清醒的慵懶。
“出來喝酒。”
沈允於深深吸了口氣,掛了電話。
幾秒後,沈允於的電話又重新打回來。
語氣暴躁厭煩“位置發我。”
裴寂沉默了。
沈允於咬牙,一字一頓,“沒有位置?”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沈允於不耐煩地低聲咒罵了句“來城北。”
隨後,果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城北沈允於有套別墅,他偶爾住,並不多。
最近沈鳴去上學,城北的房子離京大較近,沈允於近期常去那兒住。
吹了一夜的海風,裴寂的頭脹得厲害,精神也不怎麼集中,一身霜露驅車到了城北。
開門的是沈鳴,見到裴寂,他明顯愣了一下。
裴寂的眼底泛著淡淡的青,疲憊的眼睛滿是血絲似是一夜未眠。
整個人的神情有些恍惚,薄唇微微抿著,失了血色,幾縷發絲被風吹得散落在額前,顯得有些狼狽。
襯衣領口微微敞開,被壓出了不少褶皺,沒了往日的優雅風度。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海風的氣息,肩頭還沾著些許露水,濕漉漉的,像是被晨霧打濕的。
“裴總?”沈鳴忙讓出門口,“哥哥在客廳等你。”
沈允於身上隨意披著一件黑色的真絲睡袍,被一條腰帶束起,顯然是臨時套上的,胸口大片古銅色的肌膚露出來。
胸口的肌膚上幾道曖昧的抓痕大剌剌地橫著。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做什麼留下的。
見到略微狼狽的裴寂,沈允於挑挑眉,薄唇犀利毫不留情,“拾荒去了?”
裴寂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他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柔軟溫暖的觸感讓他混沌的大腦舒坦了不少。
“酒呢?”裴寂張張嘴,聲音低沉而又嘶啞。
“性生活不和諧?”沈允於嗤笑,身上的浴袍散開了不少,毫不避忌的袒露胸前的已經結痂的抓痕。
沈鳴拿了瓶波爾多和兩只雕花的玻璃杯放在茶幾上。
裴寂淡淡掃了眼沈鳴脖子上淺淺的吻痕,讓沈鳴瞬間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我回房了。”沈鳴放下酒,沒有片刻停留,迅速上了樓,猶豫著要不要給林挽發個訊息,問問出了什麼事。
卻聽到了樓下傳來沈允於冷如寒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