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玄天府。
李元豐的玄天聖君之身站在府邸裡,眼前星斗搖落,星屑亂飛,他從鬼車真身那裡得到訊息後,輕輕一笑,頂門上慶雲一開,轟隆一聲,接引四下的氣機。
轟隆隆,
剎那間,整個玄天府上,大片大片金黃色的祥雲垂落下來,一層又一層,一疊又一疊,如同神秘飛禽的羽翼似的。
轟隆隆,
祥雲遮空,金黃貫通,聲勢之大,驚動了天庭上下很多的時空。
天庭,吉祥宮外。
金水之上,架起了浮波高廊,連線著八角亭,天光照在亭子上的琉璃玉瓦上,再折射入水,暈開大大小小的漣漪。
天策神君端坐在亭中,身前案上放置藕色新洗的酒具,酒盤、茶壺、酒盅,一應俱全。
不多時,有天兵趕來,行禮,道,“太白金星大人有事要辦,得晚一會才能來。”
“知道了。”
天策神君和太白金星都是老熟人了,他聽了後,也不在意,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是沉著臉,想著天庭的事兒。如今天庭可不太平,那一位玄天聖君擺明了車馬,要衝擊帝君之位,而天庭的帝君們可不是善茬,他們不希望有人上位分潤自己的權柄,自然要明裡暗裡各種打壓。正是這樣,天庭紛紛擾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策神君轉著手中的酒盅,雙眉如火,赤紅一片,只是這玄天聖君再厲害,也抵不上帝君們聯手的默契,根據最近的勢頭來看,玄天聖君衝擊的姿態有所延緩。
天策神君想到這,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大半個時辰後,才見到驚虹貫空,祥雲如蓋,太白金星抱著拂塵,鶴髮童顏,未語先笑,出現在亭子裡。
太白金星來到亭子後,直接端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酒盞,道,“庸人忙忙碌碌啊,沒有辦法,讓神君久等了,小老兒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自罰三杯啊。”
太白金星說著話,已經一口氣喝完三杯酒,他把酒杯衝下,底朝天,讓天策神君看,道,“遲到受罰,乾乾淨淨啊。”
“你這老兒,哪裡是受罰,分明是搶我酒喝。”
天策神君裝出憤怒之相,道,“這酒可是帝君賞賜的,我平時都捨不得喝一口的。”
“哈哈,”
太白金星自顧自找座位坐下,手疾眼快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喝的時候卻是細細地品,長長地出一口氣,道,“最近帝君把精力和時間放到西牛賀洲裡,天庭撒下不少的事兒,可讓我亂跑。”
身為天庭的神君之一,天策神君當然知道天庭的事兒,所以太白金星一說,他就明白過來,那是下界去的真武大帝,於是笑道,“你老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換個其他人,要替帝君跑腿辦事,哪裡有這樣的機會啊。”
說到這裡,天策神君看著對面的太白金星,也是歎服。對面真的是天生八面玲瓏,在天庭上上到帝君看重,下能和天兵天將打成一片,只論人緣之好,簡直無人能比。在天庭,很多時候也是做官,人緣好,能夠省很多事。
兩個人飲著酒,說了幾句,天策神君開口道,“帝君下界西牛賀洲,那裡紀元激盪,風雲四起,正是建功立業之時,不知道我能不能下去看一看了。”
太白金星明白這老朋友在問自己的意思,他放下酒盞,略一沉吟,道,“帝君下界後,肯定會在西牛賀洲要有連續不斷的動作,從天庭調兵遣將是必須的。不過這競爭也會很激烈,你要是有心,得提前準備。”
天策神君聽了,剛要說話,驀然間有所感應,他抬起頭,正好看到玄天府沖霄而起的異象,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