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金蓮花開,浮屠在上,大光明慶雲層層,木魚聲聲,來自於西方極樂世界的常觀察菩薩法身若山嶽,檀金的色彩,鋪天蓋地。
光明普度,日月在身。
身上的氣機之盛,尚在龍族真仙之上。
正南方,赤焰昇天,光可搖曳,珠光寶氣裡,白鶴西來,涼風拂面,一個窈窕身材的女仙玉足踏火,白皙小腿,若隱若現。
至於正北方,幽幽深深,冬波照眼,一個青年面相的仙人負手而立,他比起其他三人的氣勢稍弱,但同樣是實打實的仙家人物。
李元豐經過和黑溪王交過手,一眼就看出,最後一個青年人很可能是三劫以上的散仙,比不上前面三人前路光明,但戰鬥力的話,真不好說。
兩個真仙,一個佛門菩薩,一個至少三劫以上的散仙,陣容真是強大。
李元豐目光亂轉,現在出門的就有這四個重量級人物,而隱在暗處參與過遮蔽天機的人肯定只多不少,栽在他們手中,並不為過。
想一想,要不是憑藉《九天生妖神變經》彌補了鬼車真身一部分的短板,恐怕李元豐也無法興風作浪這麼久才會被對方圍剿得逞。
“玄門和佛門的人真是狡猾。”
李元豐內心中發出一聲諸多大妖面對玄門和佛門的感慨,這群道士和尚什麼的,精於天機,善於引導,一個個殺人不見血,委實讓人覺得可恨。
“九首,”
東首華蓋下的真仙雲湖主踱步出來,眸子之中金光大盛,如大日橫空一樣,將四下氤氳出一層赤金色,他上下打量了李元豐幾眼,道,“你個妖孽真是能跑,我們聯手推演下,都這麼久了,才好不容易將你引入四方靈章圖。”
真心話,算一算,他們佈局到現在已經拖了好幾年了,對面這個叫做九首妖怪和一般北俱蘆洲大妖有點不一樣。
李元豐轉著五個頭顱,發出叫聲,震動四方,道,“我們在北俱蘆洲自由自在,隨心而為,要比你們龍宮這樣的三姓家奴,牆頭草好的多。”
李元豐的話語中說不出的譏諷和嘲笑,道,“你說是不是?”
“油嘴滑舌,”
雲湖主冷哼一聲,關於龍族的黑歷史真要說起來十天十夜都說不完,但那又如何?自上古到今,連天庭都不知道易主了多少次,但四海等地依然牢牢把握在龍族的手中,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其他的閒言碎語只不過是無知無能者的嫉妒罷了。
“阿彌陀佛,”
來自於西方極樂世界的長觀察菩薩打了個佛號,身子周匝的木魚聲聲變得更為急促,重重佛光摺疊,恆河一樣的經文流轉,字字碰撞,發出妙音,宣揚功德之說,深入人心,他看向李元豐,目光溫和慈悲,道,“施主殺戮太重,煞氣纏身,罪孽難消。何不跟我回西方極樂世界,聆聽佛法,洗去身上的煞意,從此脫離桎梏,無拘無束?”
常觀察菩薩的話語中蘊含獅子吼偉力,又似晨鐘暮鼓,發人深省,讓迷失途中的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儘快迷途知返。
李元豐看了眼前的菩薩一眼,自己對未來早有打算,豈能到西方極樂世界去放下屠刀當個木偶傀儡?
李元豐面對自降臨來的最大危機,深吸一口氣,感應到鬼車真身體內的妖力鼓盪,沉聲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聲音堅決,沒有任何可改變。
寶圖四方的四個人能夠感應到話語中的堅定,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面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齊聲道,“既然你不知死活,今日就是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