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沒有絲毫的扭捏,疏林立時翻身起床去林誠院子進小廚房開工。扭頭就看見紅秀進來了,疏林還未開口,紅秀就訴苦道:“小姐,我發現我不給少爺做飯,不伺候他就找不到一點事做了...”
疏林看著紅秀愁苦的表情愣了愣,隨即轉身偷偷捂著嘴笑——她粉的cp似乎還沒有完全be。她淡定道:“那你來幫忙吧。反正你比較清楚林誠的口味。”
紅秀聞之,愁苦的臉上頓時就露出笑來。
兩人在廚房忙了一會,紅秀被別的下人喊出去,最後只有疏林一個人奮戰在崗位上。
疏林看著她的勞動成果,滿滿的一桌,不禁令人深思:她竟然可以完成這麼一項宏大的工程。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
眼看著林誠就要到下工的時間了,疏林便在屋裡等著。
最後,疏林是被紅秀叫醒的:“小姐,醒醒。”疏林睡眼惺忪張嘴便道:“我怎麼睡著了,林誠回來了麼?”
紅秀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有時令蔬菜,有鯽魚湯,有紅燒排骨...她感嘆道:“小姐,你做這麼多啊。我忘了告訴你了,少爺他衙門裡有事,最近都回來得比較晚。”
疏林僵硬地點了點頭,顯然是還未睡醒。雙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兩下自言自語道:“都上燈時分了還不回來。”
紅秀斟酌道:“要不,我們先吃。”她家少爺實在是沒有歸期。
“也好。”說著疏林起身跟著紅秀去了小廚房先填飽肚子。既然是請客那就得有點誠心,疏林囫圇吞棗地吃了幾口,便道:“紅秀,你慢慢吃,我去等林誠。”
疏林一出門摔了個狗吃屎,心道今天應該是走了背字。果然她剛到門口便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飯菜香,一看整桌菜都被掀翻在地,而罪魁禍首正坐在中間。
疏林這氣突然不打一出來,遂硬邦邦道:“林誠,你幹嘛呢。”
林誠正犯著愁呢,扭頭一看見疏林髮絲凌亂衣衫也不整潔,皺著眉說道:“你一個姑娘家管那麼多幹嘛,先把自己收拾整齊吧。”
疏林低頭一看,這是她剛剛摔了一跤,現在是有些狼狽,她就這樣被人嫌棄了。這還不是嘴重要的,重要的是——“喂!這些菜招你惹你了?你知道做這一桌子才要花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多少銀子嘛!”二兩,整整二兩啊,她還買了很多海鮮!平常她自己都捨不得吃的!
林誠呼了一口氣在極力壓制著什麼,他覺得他說出來的話還算客氣:“人家紅秀都沒說什麼,你瞎起個什麼勁。”
疏林看著他一臉嘚瑟又欠扁的模樣,不知道若是疏林告訴他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滿漢全席是她做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哭。雖是這樣想著疏林倔脾氣也上來了,怎還會提給他做飯的事:“哼!是啊!反正又不是我做的,這都是林二少爺的,林二少爺有權對它們做任何處置。”說完甩臉走了。
疏林氣沖沖地離開了東院,回到了西院。
林凡聽見對面“嘭”地一聲的摔門聲,便知曉是疏林回來了。
雖然疏林平日動靜也不小,可今日這陣仗也太大了吧。他桌案上的燭火都搖曳了一下。房間安靜了一會,疏林便在房間念起詩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林凡靜靜聽了一會,再看看他手裡的書,似乎疏林作的詩更好一下,只不過疏林這心境——似乎有些浮躁,抑揚頓挫鬼哭狼嚎。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疏林整整折騰了大半夜才停息,其間祥叔來請示林凡要不要提醒一下疏林不要擾民,被林凡拒絕了,“祥叔,你去睡吧。或許她也是害怕呢...”
可她有在害怕什麼呢?林凡不得其解。
疏林吼了半天,心中鬱結有所緩解,果然古詩詞是偉大的。雖然她不知道還能在林府隨心所欲幾天,但她現在確實累了,倒頭便睡。
祥叔低頭想了想林凡的話,終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第二日,疏林趴在床上正做著春秋大夢,門突然被推開,強烈的陽光照進來投在疏林臉上,她不適地揉了揉眼睛,林誠正佇立在她床邊,疏林當沒看見他這個人,翻了個身臉朝裡繼續睡了起來。
林誠急促地呼了一下,疏林身上掛著的一層薄被就被掀起扔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