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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曇驚嘆了良久，又問道：“這煙畫能維持多久不散啊？”
闕歌說：“從全部的煙霧都冒出來聚集在這木板上方，一直到畫面完全散去，大約是一個時辰。”
“剛才你花了半個時辰左右畫完這畫，也就是說，這偌大一個美妙的場景，僅存約半個時辰就消失了？”
闕歌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不覺得可惜嗎？”
“你所說的‘可惜’，是指我煞費一番用心，它只是呈現一會兒就消失無蹤了，沒有絲毫痕跡證明過我作畫時的辛苦或者完成之後的畫作有多麼精妙，對嗎？”
海曇點點頭，“是呀，不就是白費力氣了嗎？”
闕歌溫柔一笑，“它是煙畫，註定是不留痕跡的。”
“也對，你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我們人生短暫，匆匆不過幾十年，所以任何辛勞都希望見到成果，以使我們在死去的時候，回首那些成績，證明我們在這人世裡紮實走過一遭，並非虛度。而你生命漫長，很多事情對你來說，錯了可以改正，做得不好可以重來，你有的是時間，有的是修正的機會，因此耐心也足夠。”
“那麼，你們願意留下來，與我一起在這滾滾江水下的塔裡，度過無邊的歲月嗎？”闕歌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把臉轉向了夜蘭。
“我們……”夜蘭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我們能向你打聽一件事嗎？”
闕歌臉上的笑容凝聚了片刻，輕輕散開，他又轉過臉去觀賞那煙畫，一邊緩緩說：“我知道你們是為什麼事而來，幾年前，一個巫師曾將一枚有著強大巫術力量的珠子，扔進了這達那爾江的死口裡，你們必是尋那珠子而來。”
海曇帶著嘆服的神色，“你為什麼將那件事與我們聯系起來？”
“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們身上也隱藏著巫術力量。”
“可是單憑這一點，還是不能說明我們一定是為那珠子而來啊？”
“那就是憑我的直覺吧，畢竟活了非常長的歲月，有充分的時間去參悟世間一切事。那麼你們回答，你們此行到底是不是因為那巫術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