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離開了,乾淨利索的就像來時一樣。
蘇諳在原地坐了一會兒,直到孟欽過來叫她,她才回神。
“你說,她當初為什麼找我?”蘇諳出其不意開口問孟欽,一臉被騙的憤恨表情。
孟欽剛才遠遠看著蘇諳獨自坐著,想著待會要怎麼安慰她,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說到了這裡,思緒一時有些追不上。“你覺得呢?”
“剛才我試探他,說我幫不了他。他一副露餡心虛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是想要我幫忙,或者他要做的事,間接與我有關。”蘇諳坐在椅子上,和孟欽商量,“至於到底是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拍拍蘇諳的胳膊,提醒她回房,“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也幫不了。走吧,該回去了。”
蘇諳倒是性質正濃,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有很多想說的話。
她拒絕:“我不,現在還早啊,你看太陽都還在呢,你也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吧。”看見孟欽不認同的表情,她懇求:“真的,我不想回去,陪我聊聊天好嗎?”
蘇諳啊蘇諳,你用這樣祈求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孟欽,是會出事的啊。
孟欽難得看見蘇諳用這種近似撒嬌的情態,不覺失神。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誠實地坐在蘇諳身邊了。
看著蘇諳滔滔不絕的自說自話,很開心的樣子,眼底卻笑意未到。
“真沒想到那個柳牧真是個十惡不赦的貨色,居然想要利用我,要不是我後來生病了,估計真的都被他利用去完成他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還死皮賴臉的跟著他,他一定在私底下鄙視我吧,誒呀,女孩子的臉都沒了。”
“不得不說,他長得真是不賴啊,我也沒辦法啊,誰讓他長的那麼帥,這樣的人,還故意接近我,我明顯段數比不上他啊!”
後來她開始自我反省:“……其實,他好像也沒有真的做什麼,一直都是我在纏著他。”
“他和我說過的呀,他說有喜歡的人了。還不止一次。”
“第一次那會兒,其實換作誰都會幫我的吧……呵,只是我自作多情啊。”似有哽咽:“你也覺得吧,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的眼神甚至都沒有看過來,隻眼角起了個勢頭。孟欽就遞上手帕了。
蘇諳眼神朦朧,看著眼前模糊的手帕,吸了一下鼻子,抬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嘴硬:“幹什麼,我沒哭。”
“我哭了。”孟欽溫和地看著她。
蘇諳回頭看他,聽見她說:“怎麼辦啊,你的故事把我弄哭了。”
他在,說什麼啊。
孟欽笑了笑,把手帕放到她手裡,收回手,指尖磨蹭,似再感受剛才一瞬間接觸的溫度。淡淡開口:“小花旦唱獨角戲,任哪個看官知道了,都會心疼的吧。”
她恍惚看眼前的人。
他看著眼前的生機綠意,心情很好的樣子:“你看這草長的真不錯。”
這哪跟哪?蘇諳不懂。
孟欽倒是特意彎下了腰,摘起一朵不知名的校花,拿在手裡打轉:“醫院當初確定綠化的時候,就只訂了草皮,沒有花。”
喂喂喂,這話題都偏到哪裡去了。
“你……”
“可是,”孟欽沒有有打斷,繼續說下去:“太陽一照,雨露一滋潤,就滋長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