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探鼻息,還有些微弱的呼吸。“衡月,你去把我屋裡的包袱拿來。”
他站在原地,手在顫抖著,呼吸漸漸急促,她握住他的手,安撫他,“衡月,冷靜下來,我在這裡,之以在這裡。”
瞳孔終於動了一下,看向她。
“沒事的,去吧。”
一診他的脈象,心中隱約有些不對,景棣王的屋子裡貼了一張巨大的畫像,正是已故的景棣王妃,這裡點著蠟燭,窗戶還大開著?
東西是馮一拿來的,他站在外頭,還沒緩和過來。
“馮一,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夫人。”
門都關緊了,窗戶也關上了。她拿出牛皮袋,取出銀針,在他眉心紮了一針,封住他身體的幾個穴位,又取出蠱蟲,見他在自己手心挪動著,將蠱蟲給放了進去。
景棣王本身就是帶病之身,可怎麼就那麼剛好,在他們來的時候就病發了?
在等蠱蟲出來的時候,她拿起燈,走到窗邊,那裡供養著一支梅花。就在花瓶旁的桌上,留著一小部分水漬。
她看向窗外,心中有了點底。
“世子,此處交給夫人,不會有事的。”鞠竹道,他的表情看起來雖沒事,可他的手一直在抖。
“嗯。”表面上還是那個冷靜淡漠的世子,可心裡已經亂了。
馮一探查了一圈回來,景棣王的暗衛已經被打暈了,弄醒問時,也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已是入夜,痕跡也都被淹沒掉了。
“世子?”他第一次看他這般動搖,是在夫人被掠走的時候,這是第二次。世子口頭上提及王爺時,雖是冷漠,可還是在意王爺,每一段時間,都要聽暗衛彙報他的近況。
怎知今日就出了這種意外?
過了半個時辰,門開了,她的腳步虛浮,他立即扶住她,她擺擺手,“無妨,進去看看王爺吧。”
馮一進去,將景棣王扶到床上,他的唇上的紫色已經褪去,嘴唇變得蒼白,臉上還有了點點血色。
衡月看著他,心中卻是複雜,自他來到龍潭寺,他們二人就沒再見過面,訊息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不知何時,他發上已經爬上了白色。
拂以的蠱蟲,是無法用馭獸來控制的,蠱蟲無思想,更無法與它們交流。而她飼養的蠱蟲,都是靠體內的命蠱催動而控制。此前還好,今日是景棣王身上的毒過於猛烈,耗得時間長了些,命蠱就開始吸取她的精力了。
原本她該恨的東西,如今卻要依賴它。
如果沒有喝下神醫給的藥,沒有變了體質,就無須被迫修行絕命經,就無須有隻蟲子住在身體裡,幾乎要與她融為一體。
“我們方才來前,有人在王爺屋裡,因為窗戶是開著的,外頭有些積雪,踩到桌子上會留下痕跡。”
馮一按她所說去看,果真發現那有一團水漬。
他們再晚來一點,就要無力迴天了,好險......
要殺景棣王的會是宮靖白麼?前世他因景棣王死,而得了好處,此世,是不是又將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