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僅此一句,沒有再多解釋。
“是。”
外頭的雪停了,冬日的寒氣漸濃,宮中傳來訊息,和貴人被封為和妃,還是住在長香榭,然而所受的寵愛,更上一層。
皇帝越發沉溺美色,國事也開始不大關注,在群臣勸諫之下,太子從東安府被放出來了,人沒怎麼變,就是多長了幾斤肉,出來的時候還多帶了兩個美人。
太子和太子妃本住在宮中,眼下宮中也不給他們住了,皇帝給了個府邸,就把人給打發出去了。
嗯...跟七皇子的府邸只隔了一條街。
過完年,承修也就七歲了,倒是勤奮好學,唸書習武樣樣不落,洛宸宮雖是漸漸被冷落,但承修和玲沫二人一起,有孩子玩鬧的聲音,倒也不至於太冷清。
拂以開始擺弄新的毒物,有一次蟾蜍從院子裡跑出去,險些被忠伯一腳踩死。拂以就又在院子裡加了一道門。
原本她在弄她的藥時,他就在書齋中看自己的書,偶爾處理些景棣王府的事情。原本是如此和諧,後來拂以送來的新藥,打破了這一份和諧。
他看著那團黑紫色的液體,皺緊眉頭,隱隱散發著難聞的味道,比以前喝的還要臭,“當真要喝?”
“當然。”
衡月總有一種,自己喝完就會一命嗚呼的感覺。
只是每次她送藥過來,都會佩一顆紫蘭糖,不管多難喝,他屏住氣,就得喝下去。
但他喝了三日,竟覺得有些...刺激?難喝是難喝,每日早上起來後,精神還挺好,早上起來練劍,忠伯都感嘆,“世子近來身子好了不少。”
一日他問她,“夫人這藥裡都加了什麼?”
她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世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就算她給他遞的是毒,他也只能甘之如飴。
眼見快要過年,她就提出要去龍潭寺參拜參拜,求個新年平安。
他便沉默了,不想去的情緒流露無遺。“父王不也在那麼?我入門這麼久,還未曾見過父王。”
不僅是沒見過公公,兩人還一直是分床睡的狀態。
想來是他覺得不方便,她也不好提起,況且對一個如弟弟一般的少年,她還下不了手去摧殘。
“馨盈也會去,我已經答應她,會過去了,衡月,你不會要我失約吧?”
他雖是不想去,最終還是應下了。
外頭對拂以的傳聞,她覺得只對了一半,比如:把雲世子吃得死死的。
她知道,他不會拒絕她。
去龍潭寺那日,他穿好了衣服還被她多裹了幾層,他無奈道,“穿個披風就好。”
“不成,等會兒你又受寒了。”
在她眼裡他是有多柔弱?
和衡月同行在外,她就能想起,以前去青鸞山莊的路上,也是碰到了他,只是那時,是忠伯為她們帶的路。
那是她重生後,開始改變的第一步。
她撩開車簾看著外頭的景色,馬車駛過街市,看到的人漸漸變少。龍潭寺在後山上,沒什麼人也是意料中的事。
景棣王常年待在龍潭寺上,亡妻之痛至今未曾緩和,反而使他越發痛苦。
生老病死乃是常態,只是並非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