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早就來求過賜婚未果,如今卻換了老七來,他們二人是都打算來他這試探試探?“我看那拂丫頭,與你半點不合,朕斷然不會給你們二人賜婚的。”末了又道:“那丫頭聰明伶俐,配了你倒是可惜了。”
心中最後一絲溫情燃盡,再抬首時,笑容清淺,“父皇若是不願賜婚,兒臣也不強求,只是若阿拂願同兒臣成親,就算排盡萬難,兒臣也絕不負她。”
“老七,你太放肆了。”
“兒臣不敢。”他慢慢起身,“既是如此,兒臣就不打擾父皇了,兒臣告退。”
皇帝應都沒應一聲,他行了禮,低著頭轉身,臉色已然冰冷如霜,長靴踩在木梯上,落下時也沒有半點聲響。
出了長香榭,便向宮門去。夜隨跟著他身後,擔心他,“殿下,皇上沒有答應麼?”
“嗯,沒有。”越是平靜的回答他,越讓夜隨覺得有危機感,“殿下要如何是好?”
“他不願,這婚事就不辦了?娶親的是本殿,不是他。”他突然停下腳步,見近宮門處一輛馬車停留在那,馬車上正是國公府的印記。
車伕見到人,忙拉了車簾,向裡頭說了什麼,簾子再撩開時,少女探出頭,露出燦爛的笑,“千白哥哥。”
那時,他有種突然有種感覺:萬般星辰,不似她笑的半點光。
見他沒有回應,她已下了車,向他走來,“千白哥哥,皇上怎麼說的,可是應了?你臉怎麼了?”這臉都腫起來了,他這般愛惜臉的人,竟然會讓臉受傷?視線落到他手上還在滴血,拂以驚呼一聲,“千白哥哥,你手怎麼了?”
千白,萬千化塵,塵煙若白。他恨皇族,恨將他視為眼中釘的人上人,他恨‘宮靖白’這個名字,那彷彿在提醒他,他也不過是那骯髒皇室的一部分。
她拉起他的手,被指甲刺得血跡斑斑的手,令人觸目驚心。“千白哥哥,就是難受,莫要傷害自己,也會有人因你痛苦而難受。”她抽出帕子,小心擦拭著他手上的血。
一切都是如此自然,似乎本該如此。
他突然抱住她,能感覺到她身體一僵,手停在半空。
“若是有人為我難受,不就替我分擔了痛苦麼?”他低喃著,若是有那樣的人在也好,好歹也有人真心待他。
所以上一世那般對她,就是要讓她為他分擔苦楚麼?這是什麼笑話?
她蓋下眼臉,手也落下輕拍他的背,“阿拂在呢。”
“阿拂,待你我成親後,我們去看風國的雪、雲國的海和淮國的南光,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從宮靖白口中聽到這種天真的話,她不禁開始想,莫非是在試探她?他那般傾重權勢的人,又豈會因她而放棄他的慾望?
她正要回答他,身後突然有人道:“這女未出閣男未娶親,在宮中摟摟抱抱,怕是有失體統。”帶著冷嘲熱諷的聲音有幾分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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