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教訓她的,怎麼就成了自己被蠍子咬了,還這般狼狽的在這?
“哎呀,我方才聽說有人被蠍子咬了,可是你?”她是不嫌事大,“那可不成,這被蠍子咬了,可得用泥和尿來消腫止痛。”
用泥和尿?他竟然要弄那種髒東西來止痛?他正要罵她,她隔壁間的房門一開,白日見到那凶神惡煞的男子走了出來,他一下子就慫了。
“快扶我下去!”他衝小廝發火,“還愣著幹什麼?去找茅房!”
在一群住客目光的洗禮下,兩人攙扶著他下了樓,他下了樓,還能聽到他囔囔著的聲音。
拂以靠在門邊,笑得雙肩顫抖。
一上來找茬,就被蠍子蟄了,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清齋腹誹,見她笑的模樣,心想大概猜到了幾分。
“沈相公還不睡?”她笑完了,歪著頭看著他。
他一怔,“還無睡意。”
“那我可要去睡了,聽那小二說,這丘鎮的祭祖活動到明日,馬兒也休息一日再啟程吧。”
“嗯。”
她在他面前,怎麼就能這麼漫不經心呢?他是個男人啊,已經能娶妻生子的男人了。可她像是隻把他當成了同伴,在撫鄉的時候,會因她逢場作戲的話語緊張動心的,也只有他麼?
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辭,說不出什麼動聽的話,可他卻是認真的,這趟旅途的終點,正是梁京。到那個時候,他能聽到她那空白的五年麼?
夜空朗朗,繁星無數,吹來的風,解了不少暑氣。只是這魏宏義心中的怒氣,可一點都沒少。
狼狽的在茅房附近找了塊地,撒尿和泥,還糊到傷口上來,去找大夫,這醫館還關了門,硬是被他們把門給敲開了。
如果不是那女子,他就不會大半夜跑到這客棧,不去那客棧,就不會被蠍子咬了。這麼一算下來,更是氣得牙癢癢的,把賬都算到了她頭上。這事兒,他就跟她沒完了。
於是回家養了一晚上,第二天差人把葛元堂叫到自家,兩人商量了一會兒,葛元堂道,“魏兄怎麼親自去做這些事兒?”這吃不到葡萄還惹了一身騷呢。
“我怎麼知道那會有蠍子?那客棧真是不乾淨。”
“魏兄不如聽我一句,這女子想來不是什麼簡單的人,不如就讓別人去處理?”
他這話提醒他了,“我怎麼沒想到,還有個現成的。”
鎮上惡霸不少,只要給了銀子,殺人搶劫,哪樣不給你辦得妥妥當當?
“薛家老么剛放出來沒幾日,讓他去,豈不是正好?”
這魏宏義這回當真是氣極了,真下得了狠手。
薛家老么,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霸,牢獄的常客,這丘鎮上的地流氓。身材高大,一人抵得過兩漢子,這回可是把人頭都打破了,給送進牢獄的,剛出來,新的差事兒又來了。
喜歡折玉歡請大家收藏:()折玉歡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