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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能有轉圜的餘地。
青鸞就候在柱子邊，似乎等著隨時給他打包擺好，厲霜的腦子自厲夏受傷開始便是暈乎乎的，目光在女子與柱子之間來回掃視，半晌，才說道：“你說，我只要進去呆個千百年？之後還能出來？”
“自然，我們只要你的氣運，那到底還是有盡頭的。”
“那你們能不能答應我幾個請求，之後我再進去？”
從未有此先例。青鸞眼裡利芒閃過，薄情的鳳眼掃過厲霜上下，落到厲霜拿著的一樣東西上。
厲霜攥緊之前給兩人縫制的香囊，裡邊有兩人的頭發——他之前偷偷剪了，與自己的一綹編成了辮子，隨身帶著，有結發的寓意在裡邊。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就算你們之後收回這個神格我也認了。”厲霜走到她面前鄭重跪拜，額頭觸底，將青鸞嚇了一跳，旋身躲過，讓他走開，“你跪我這是折我的壽！”
讓有大氣運之人跪拜自己，輕者遭禍重則折壽，她是真的不願這麼做。
“你有什麼要求！一併說了！”
“讓我回去治好我……親人的傷和毒……”厲霜抬手擦掉沁出額頭的冷汗，有寒極龍骨在，他不擔心柳上元的毒，對方自有貪狼君去忙活，倒是那兩人的傷勢，“然後……”
這個條件還沒有想好，厲霜生怕對方不耐，低頭糾結幾個彈指，叫道：“讓他們全部都忘記我的存在……然後……然後我代那兩人守著，他們飛升之後不可以讓他們進到裡邊。”那兩人天資出眾，飛升是遲早的事，若是知道飛升之後得進到這種地方，估計三觀都要崩塌了！
他可以用時間換壽命，那兩人不行。
對方生來註定是要在歷史上添一筆濃墨重彩的逍遙人，他們不行。厲霜說話的聲音都在抖，“這個條件，最重要……如果不允，我就從誅仙臺上跳下去。”
那個女人明明可以把他強塞進柱子，卻一直沒有動手，或許是因為動粗會折損她壽元修為，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都必須要讓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條件。
這是當然。修仙大世界的飛升者與玩家不一樣，飛升之後便是逍遙天地的散仙，或者名列仙班的金仙，只有那些經過特意培養引導，專為聚氣運而生的人才會進入這個柱子裡成為陣眼祭品。
青鸞不想說破，千百年的禁錮換來不老不死的仙身，對這些人而言是恩賜。
他們只有前赴後繼，沒有推卻的道理。
“還有……還有……”
“你有完沒完？”青鸞有些怒了。
厲霜抬頭，雙眼發亮地問道：“如何才能永久將虛空裂縫封住？”
“……”青鸞有些受不了那種眼神，不是突發的憐愛，而是她有一種對方在交待後事的感覺。明明進陣不會死，對方到底在擔心什麼？“不可能永遠封印，但是用業火能封住一段時間。”
“那是多久？”
“最多一萬年。”虛空裂縫是魔界入口，後邊深處沉睡著上古魔神，要永久封印只是妄想。
“夠多了。”厲霜坐起來苦笑地看著她，“答不答應？”
這些條件說起來都是尋常，而且有的甚至她們不答應都不要緊，青鸞豈有不答應的道理，提起厲霜，又到天門邊，“你這番下去，我給你足夠的時間，時間一到，我會去把你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