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魔族向來與鈞天大世界井水不犯河水,在蒼天與鈞天之間的虛空裂縫中存活,如今有異動,恐怕事不能善了。”厲秋想起那道詭異的裂縫,心中越發不安。他和厲夏兩人都有傷在身,要去那處,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
厲霜點頭,正要起身,那邊柳上元又給他發了一條訊息過來,說是將白,也就是厲秋之前的有過婚約,那個女的第二天便會趕過來。
婚約?厲霜稍稍側頭看了厲秋一眼,對方在解釋完之後將浴巾放好,就到涼殿外邊等候了,並沒有在裡邊。
他從未聽厲秋提起過什麼婚約的事情,恐怕這件事對方自己都忘了。
厲霜坐起來慢悠悠地捯飭自己,正要愁浴池裡的花瓣要如何處理,眨眼間看到一抹亮色從遠處飛來,化作蝴蝶停在厲秋面前。那蝴蝶羽翅斑斕,一看便知出自女修之手。
厲秋接了那蝴蝶,罕見地挑眉,露出驚詫之色。
他稍微側身注意厲霜動靜。對方此時揹著自己,穿著一件純白的寢衣,身上披著繡小摺扇的披風,大馬金刀地坐在梳妝臺前和自己一頭長發過不去,拿著梳子用力梳弄那一頭白發。
沒有注意到傳訊法術的蹤跡。
厲霜的頭毛不止會變樣式長短,還會變顏色,他和厲夏都已經習慣了,對方還曾經擔憂說若是隻看背影尋人,兩人還不一定能找到小主子。
那一頭白發順著對方脊背蜿蜒而下,宛如月華傾洩,在披風上彙聚成一汪銀色,十分漂亮。
厲霜聽到動靜,抬頭見厲秋緩步走過來,拿過他手裡的梳子給他梳頭。
木梳輕緩地梳過發間,梳齒按得頭皮酥酥麻麻,厲霜舒服地抖了抖,透過銅鏡,厲秋眉眼專注地給自己梳頭,並沒有主動提起方才那道訊息的跡象。
不開心,明明他有什麼事都會和那兩人說。
之前聽柳上元說未婚妻的時候厲霜就覺得心情煩悶,現在更是委屈到了極點。
他想聽對方解釋。
但是之前明明就已經拒絕過他們了。再想聽解釋會不會被嫌管得太寬了?之前厲夏玩手機也是。
總該要留一些隱私給對方的……但是……
“……”厲霜突然轉頭瞪向厲秋,抿緊的嘴唇中似乎有話要說。
厲秋身量挺直地跪坐在他身邊,停下動作,手指尖繞著一縷銀發,等他開口。蝶翅一般的眼睫輕輕將眸子掩住,厲霜原本極為喜歡那人的冷靜沉著,但是用在自己身上,只覺得諷刺。
原本還坐著的少年動如脫兔猛虎,動作淩厲地將對方狠狠撲倒在地,厲秋驚愕之下手指一鬆,梳子掉落彈在一邊。
他側目望去,要將之撿起來,厲霜一把將他的手按在地上,想了想,捏著那人脈門,將手輕輕放在自己後腰上。
自己莫不是瘋了?
厲霜看著近在咫尺的,厲秋的臉,對方眼裡有愛慕,有困惑,還有一絲隱忍的,幾乎微不可察的——慾望。
蠢貨。
厲霜自暴自棄地剝下自己的寢衣,露出那盈白如軟玉的肩頭,腰帶掉落,完全的不著寸縷的身體直接壓在厲秋身上,腰胯緊緊挨著對方要命的地方。
對方的那處有反應了。
惡作劇成功,厲霜低聲笑起來,眼裡波光瀲灩,比那些院內的春花秋月還要妖媚妍麗,難得柔情萬種地用自己最柔媚的聲音說道:“你只能是我的!”
若是有人想嫁給你,得先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