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厲夏回答。
歌舞又些,酒過三巡,宴席間眾人逐漸放開,相互也能談笑一二。厲秋厲夏兩人還頂著叛徒的名頭,一時居然無人膽敢上前向兩人敬酒。
也不知館主為何要留著這兩人。那些家主都有些疑惑,原本兩人高調歸來,按理說應該會被押進鎖仙陣之中先關個幾十年,挫挫銳氣,待到老實下來,才放出來慢慢審問。
如今兩人俱是好端端地坐在這兒,倒讓眾人摸不著頭腦,都在觀望。
一位化神圓滿的同門端起酒杯,遙遙朝兩人一敬,那兩人倒是給面子地喝了,讓他大感驚奇。“兩位這吹的是什麼風,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
厲夏淡淡道:“無他,禮儀。”
那人眼角一抽,心道方才兩人鬥嘴,當他們都是聾的?
新入場的舞姬身著露腰舞服,身如蒲柳嫋娜,水袖輕甩,乘著輕雲飄入宴席之間,幾乎是在眾人桌前舞動。眼前都是白花花的纖盈腰肢,為首的幾位一襲紅裙如火如霞,酥胸半露,十分開放,踩著舞步在各人眼前晃過。
在晃到厲霜面前的時候,一位舞姬淺笑盈盈,顧盼生輝地對他暗送秋波,還將一朵花扔在他桌前。
厲霜怔了半晌,突然便激動起來!
終於有女子主動撩他了!
有人慧眼識珠,他也不必寶玉蒙塵,終於還是有人欣賞他的男子氣概!厲霜正要拿起那朵花,遲疑了一番,沒有下手。
那舞姬遠遠盯著厲霜,見他沒有將花拿起來,貌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待旋過他桌前時又往他面前扔了一朵花。
聲樂漸入佳境,節奏激昂急促,舞姬隨著節拍扭腰擺臀,裙幅開綻如花,在這燈光下更為美豔。
厲霜撐著下巴欣賞,只覺得那舞步似有魔力,慢時姿態柔美,激昂之處姿態繁麗,水袖低迴如蓮開葉擺,淩亂之時又似亂雪縈風,加上眾人踏著輕雲而動,當真如天上仙女一般,翩若驚鴻,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他心尖兒上,讓他為之目眩神迷。
絲竹聲原本柔如月華浸絲帛,其中一聲琵琶聲高遏雲霄,樂曲陡然生變!那些原本姿態莊嚴柔婉的舞姬神態亦是發生變化,舉手投足更多了一些妖媚之氣,動作亦是大膽開放許多。
厲霜略微失望,低頭玩著手邊的酒杯,直到一道銳風隨著高亢急促的琵琶聲直襲他臉面,饒是他及時退開,依舊被削去寸長碎發,面前那舞姬手上的水袖乍然伸展如蛇,急急追向他頸項。
就在舞姬正要得手之際,一道劍意襲來將她開啟,舞姬急忙退進陣中,厲霜坐在軟榻上摸著自己頸側,感覺到一陣濕意,舉手來看,居然是破皮出血了!
突入其來的行刺將宴席活絡的氣氛徹底破壞,厲秋看到小主子頸側見紅,心中怒火猛地攢上來,要將那些人盡數誅滅,揮出去的威能卻盡數被一道金光攔下。
原來那些舞姬方才所踏舞步方位皆是陣法,一舞成,陣法也起,一道金色光柱藉由中間的陣法貫徹天地,將那些舞姬樂師盡數庇護在內!
而在金色光柱之外,一道法陣蔓延至眾人腳下,修為略弱之人頓時雙腳如灌鉛一般動彈不得。
“天音誅魔陣?!”家主中有人叫道,“她們要自爆元嬰!”
厲霜陡然緊張起來,一個人自爆元嬰也就罷了,這麼多舞姬樂師自爆元嬰,又有陣法加成,這是真的打算用人肉炸彈讓他們交待在這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