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這段話聽起來有些繞,對於感情方面白紙一樣乾淨的君容來說,理解起來還真是有些難度。
不過他大概明白了“愛”和“喜歡”的區別,前者是傾盡所有,後者是有所保留。
他消化了一會兒,對蕭鈺點點頭:“我明白了。”
“說起來雲染也未必是真的喜歡孫佑,只是當時在最迷茫黑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符合她心中所有幻想的人,她便自動的把孫佑放在了一個仰望的高度,從而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給自己一個喜歡他的錯覺。但等她幻想破滅,她跳出來再看的時候,就會發現——不過如此。”
蕭鈺直起身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君容瞧著她心裡不免犯嘀咕,感覺太傅好像就沒有不懂的事情,男女的感情之事也能說的如此頭頭是道,她不是沒經歷過嗎?
這種疑惑不是第一次浮上來了,可一對上蕭鈺的那張臉,君容又覺得好像太傅說什麼都是對的,什麼話從這張嘴裡說出來都是可以接受的。
於是他又一次選擇了忽視,又沒有問。
……
京都從來不缺八卦,也不缺熱鬧,孫佑一家子的事雖然鬧得大,但沒多久就被人忘在了腦後,而茯苓在病榻上躺了幾天之後,終於在一個深夜裡無聲無息的去了。
是自盡。
鄰居一直沒見她出來,好奇的進去一看,就見她吊死在了房樑上,身上都出現了斑點,顯然死了很久。
盧勝明又匆匆趕來,叫人收斂了她的屍體,葬到了城外,和那個早夭的孩子葬在一起,兩人一墳,一墓碑,了此生。
……
這件事過去沒幾天,在三月十八這天,花燁忽然找上了蕭鈺。
林鶴扶著他到院子裡散步,正好看到蕭鈺從外面回來,四目相對的剎那間,蕭鈺放慢了腳步,衝著花燁點了點頭:“二殿下近來氣色好了許多,傷口癒合的如何了?”
花燁站在廊下衝著她微微一笑,眸光比春光更溫柔,“多謝王爺關心,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輕易不會再流血,就是還不能太劇烈的動作。”
“那就好。”蕭鈺說著看了眼院子裡的梨樹和桃樹,嫩葉新花,春意盎然。
“總在房間裡悶著也不行,趁著大好春光多出來曬曬太陽對身體也好,二殿下繼續看吧,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蕭鈺便準備進自己的房間,可花燁卻忽然出聲道:“王爺,我一直想感謝你,但你之前很忙,早出晚歸,我不好意思打擾你,不知道你明日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去雲來閣吃頓飯,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給你,簡簡單單的一頓飯,還望王爺不要推辭。”
“雲來閣?”
蕭鈺挑了下眉,笑道:“雲來閣的飯可不便宜,讓二殿下破費了。”
花燁臉色微紅:“我……”
蕭鈺想了想,一直這麼晾著花燁也不是個事,“那就去吧,明天何時?”
花燁眼睛一亮,像是星輝灑進了碧湖,“晌午如何?”
“可以。”
蕭鈺頷首,應下來之後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不知道花燁打的什麼主意,但選在雲來閣倒是很方便,那是她的地盤,若是換個地方,她就不會同意了。
等蕭鈺進去之後,花燁眸光微沉,笑著撫了撫自己食指上的紅痣。
過了一段時間,應該效果更好了吧?
……
第二日晌午,花燁在君容警惕的注視下,和蕭鈺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