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勾勒著纖細的腰身,蘇瑩身形高挑一些,穿著旗袍更是別有一番韻味。徐迦寧在後面看得真切,心中微動。
下了樓了,霍玉庭也和霍瀾庭打著招呼,他從樣貌上看長得和霍瀾庭沒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但無疑也是個俊秀的了,從身邊走過,迎著大哥和這個弟弟,目光可並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徐迦寧心下稍安,走了院子當中去。
蘇瑩正被傭人攔住:“四少奶奶,姨太太讓您問問李太太,張太太,看看有沒有空,說要一起打牌呢!”
蘇瑩應了聲,回頭看見徐迦寧了,等她一等,挽著她的手往前面洋樓去了:“我早就聽說了,說妮妮回家了,前些時候都錯過了,今天可看見一回,姐兩個都嫁進一家來也算緣分。”
關於霍家四少爺那個軍官的故事,她聽說過一些。
徐迦寧跟了她一起走,心中難免唏噓。
蘇霍兩家定的這門親事,其實單單從軍官和世家小姐來看,是門當戶對,男才女貌璧人一樣的一對。
但是,誰能想到,這位軍官少爺他娶了人家,還放不下自己的丫頭相好。
沒想到為了這所謂的愛還出了私奔的什麼事,後來出了車禍去世了,剩了蘇瑩倔強地還留在霍家,不肯改嫁。
所以說,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
人活著,都有想要的東西。
比如蘇婷,她有獨立的思想,但是她想要的自由,和她的感情有所沖突,所以她暴躁。
又比如霍麒麟,她海外歸來,因為家裡的家庭環境原因不相信男人,所以,她只戀愛不結婚,現在更是熱衷於實現自己的夢想,想讓女孩子們都去讀書,寧願犧牲自己的福利收益,做的是大事。
新時代了,的確比起她們那個時候要好得多了。
但,幾千年來的男權惡習豈是一朝一夕能變得過來的,她既不像蘇婷那樣有強烈的個人主義,又不像霍麒麟,有那樣的犧牲精神。
她看著蘇瑩,難免又在心裡想,這個女人,看起來依舊美麗,言談之間,也看不出任何的對現在生活的不滿,那麼,她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走進洋樓,蘇瑩讓她稍等片刻,隨即過去打電話,可她撥通了張太太和李太太家裡的電話,今個可巧了,人家都沒有空。
她結束通話電話,才要叫過傭人來,讓人告訴姨太太們一聲,忽然餘光當中瞥見了徐迦寧,頓時笑了:“這還到處去找什麼人呢,現成的呀,妹妹今個跟我們湊一把手吧,打牌缺一個人,打牌你會的吧?”
打牌,那是什麼?
徐迦寧茫然地看著她,惹得蘇瑩失笑,牽起她的手就往長廊走去:“不會也沒關系,我教你,一教就會的,特別簡單。”
說著,讓人去請姨太太們,拉著徐迦寧就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不多一會兒,兩個姨太太都趕了過來,剛才在霍老爺子面前唯唯諾諾的姨太太,這會兒可都是春風滿面的,也不管是當著兩個小的面,一起嫌棄著老爺子一天太能折騰,抱怨著,說老太太活著的時候,不多念念,死了卻念起人家來了。
蘇瑩在她們來之前,已經教了徐迦寧一會兒了,幸好她記憶好,對於這些麻將牌都認得了,真是要多簡單有多簡單,看上面標記的字和圓點橫豎什麼的,就完全能記住。
怎麼樣算是糊了,她都明白了。
坐下來了,為了顯示不欺負她個不會玩的,二姨太和三姨太又說了一遍規則,都是拿現錢的,只有徐迦寧沒有帶。
她讓傭人去找霍瀾庭了拿些大洋過來了,因為是第一次玩,心裡計較得失,自然注意麻將牌的走動,擺好了牌,上家二姨太從旁邊推了個二條出來:“二條,今天咱們必須得給老七媳婦教會啊,以後省的又到外面找這個那個的!”
徐迦寧摸牌,嚴陣以待,打過牌了,又注意了下下家三姨太從什麼位置打的牌,很顯然,她們玩起牌來,都是放鬆的,三姨太心情還不大好似地,猶自抱怨:“老爺子還真是偏心,我們家玉庭讀書是讀不好,但是他跟著至庭做事也做得很不錯啊,我就說他年紀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結果呢,當爹的不管,兒子還天天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