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該是記恨。
平遠伯的胸襟,絕不會如此狹隘。
虞黛映瞧著密信上寫著的平遠伯三個字,還是忍不住有點好奇。
此人可是三元及第,南凜國從開辦科舉到至今為止,也沒幾位書生能如他這般驚豔。
也是因此,好些寒門子弟就是受他的鼓舞,不自卑出身,奮力追求科舉,心懷抱負。
“那也難怪,他能掌控文軒賽寒門書生的比試。”
“可郡主。”
侍衛很不解:“平遠伯自己也是寒門子弟,為何他要讓參賽的寒門書生,全部出局?”
“反倒是甘相爺幫著寒門穩定局勢,讓寒門書生能有機會入朝為官。”
“文軒賽往直白來說,也是甘相爺他們為寒門書生爭取的出頭機會。”
“可現在文軒樓寒門書生的燈,在一盞盞熄滅。”
“平遠伯所求為何?就為了對付我們定南王府嗎,要怎麼對付?”
“這個麼。”
虞黛映想著平遠伯,稍稍琢磨,能明白平遠伯的用意。
可他想要寒門子弟全部都出局,其他的寒門大臣不會不管。
寒門存在的問題,總是需要寒門自己有所努力。
這才是她想在文軒賽看到的熱鬧嘛。
虞黛映忽然彎了彎眉梢,噙著玩味的笑意看向侍衛吩咐:“前幾回,都是老將軍們搭臺子敲鑼打鼓。”
“這一回,讓小公子上。”
“是!”
侍衛想起還在皇城玩樂的老將軍們,不禁忍笑。
郡主帶著這些老將和小公子們來,還真是有用且方便。
也是,郡主可從不打無準備的仗,來皇城看熱鬧,自然要提前謀劃。
文軒賽可是文弱書生們的比試,讓弱弱的小公子他們上場,簡直恰到好處。
侍衛趕忙應下,又想起來什麼,看向郡主問:“城內有小公子在文軒賽上場,城外尹家這邊呢?”
“尹家麼。”
虞黛映瞄了瞄正明媚的陽光,輕聲笑了笑,昨日可是尹老夫人相邀她去別院坐坐。
那她就去坐坐唄。
尹家遇到的麻煩,可都引出了上丘郡的將門祁家,她得去看看怎麼回事。
侍衛瞧郡主還挺忙的,觀望著城內的文軒賽,還要親自去城外的尹家別院。
郡主要去尹家,那他們就去城內盯著。
這會兒文軒賽的初試,還在兇猛地進行著。
今年有如此多的名門子弟上場,還有各大書院的書生,這般壯大的場面,盯著看的人豈會少。
甘相爺他們幾位重臣都親自在文軒茶樓看著,他們能查出平遠伯,其他人必然也有所察覺。
文軒賽開始可不過幾個時辰,人數都淘汰過半了。
再淘汰下去,文軒賽還能有正試和冠試嗎?
難不成直接在初試就選出了榜首?
禮部官員都有些著急了,可聽著報數,還是要去熄燈籠。
瞧著文軒樓四面牆的燈籠,熄得就剩下兩面牆的燈籠了。
再熄下去,他們都能提前完事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