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輕飄飄的一筆帶過,無法想象這一切的背後是怎樣的艱難和腥風血雨,又有太多的疑問堆積在喉頭無法出口。
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嗎?那為什麼霜雪帶著所有人傳送走了,卻唯獨沒帶上火焰?既然有黑發男人的幹擾,他又為什麼會遍體鱗傷,回來後臉色還那樣難看?
這些問題都梗在伊梵的胸口,在火焰漫不經心的表情下無法出口。
今天發生的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
當然不是。
看到伊梵走開的身影,火焰的臉色終於陰沉下來。
他回想起了今天在看清楚那個怪物男孩本體時,彷彿被天降的巨石猝不及防砸到般措手不及的震驚。
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可卻在很久之前就見過他。甚至有時午夜夢回,腦海裡都會浮現出那張浸滿了毒液般陰鷙的臉。
火焰曾經無數次想過,那天在失落之館看到的一切會不會只是一場無稽之談,會不會是與他無關的未來,可這一切都在他看到了對方時,變成了命運無可更改的既定軌跡。
他還是與他相遇了。
無論他在這之前做出了怎樣的選擇,命運終究將他推上了與他想見的這一刻上。
但這並不是讓他臉色如此糟糕的原因之一。
他能逃離的原因,不是因為黑發男人,而是那個怪物不知道在戰鬥時察覺到了什麼,忽然停止了攻擊,愣愣的看著他。
“原來……你們就是能改變大陸格局的那群人。”
那個男孩看了眼黑發男人,突然爆發出了近乎癲狂的瘋狂笑聲,“我不殺你們了!你們全都走吧,走得越快越好!不不不……不要問我原因,你們應該有很重要的事做吧?沒時間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啊……太棒了……時間……起點……我親眼看著……一切的根源……美妙……”
那個男孩含糊不清的呢喃著什麼,最後近乎愉悅的哼著曲調詭異的歌,模糊的低語摻雜在哼吟中,幾乎讓人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然而他是離得那個人最近的,就在他即將離開前,忽然聽到了身後音色極低的話。
“……畢竟這裡陷入災難的時刻,可是我一直以來都無比期待的啊。”
明明是聽上去與他們毫不相關的話,火焰卻在那一瞬間想起了曾經在亞雷諾被那個低劣佔蔔師攔住時聽到的話。
“無論你們現在在做什麼,都立刻住手。你們的行為,很可能將為整個大陸帶來災禍。”
當時聽到這句話時,他們所有人都當這是一句威脅性的玩笑,然而現在腦中忽然劃過這句話,卻驟然讓火焰感到了變體生涼的寒意。
既定的相遇,似曾相識的話……
彷彿一塊令人恐懼的巨石遮天蔽日沉甸甸的壓在了頭頂,要毫無喘息餘地的將他碾碎。
那一瞬間,火焰感到背脊發麻,很想暴怒的跳起來揪住對方質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可身體已經機械的操控著他逃出了對方的視線範圍中。
也就在他把玉雕還給伊梵的那一刻,火焰忽然決定,今天聽到的這一切,他誰也不會告訴,誰也不會說,即使這個秘密的份量很可能讓他永遠也喘不過氣。
伊梵看著沉默坐在篝火前的火焰,又一次感覺到了淡淡的疑惑。
很顯然,火焰有事在瞞著她。只不過她自己也不是坦白的那一個,追問的念頭只是浮了個泡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伊梵忍不住苦笑。
他們現在在臨近渥茲華斯的奧瑪森林邊界,明天過了河就能抵達渥茲華斯。因為他們兩個都身上帶傷的緣故,今天他們將暫時在這裡休養一晚。
伊梵原本預想過無數種與大家彙合的可能,卻怎麼也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會變成和火焰閃電相遇,而且只和他們度過一晚。
今天白天發生的事猝不及防冒出腦中,伊梵忍不住回頭望了望。
火焰仍然背對著她靠在黑暗中,身後的大石頭遮掉了他大部分身體。想到今夜只有他們三個,伊梵剛想找一處適合睡覺的區域,卻忽然聞到了從對面方向飄來的一縷極淡血腥味。
作者有話要說: 嘗試了下新的文風,是不是感覺劇情快很多了呢【閉嘴
插的fag都會一個個應驗的,很快!馬上!
啊,過渡劇情真的好藍寫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