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施主已經做了選擇,也有了辦法。”
段從恕聲弱:“嗯,或許吧。”
“好了,和尚去生火了。”清一住持走出一段路,又轉頭對段從恕說,“清禪寺許久無人來訪,若是不急,大可多待上一些時日。”
“打擾了。”段從恕道謝,正有此意。若是可以,一直待下去也沒問題。
段從恕的私人醫生萬趨收拾好房間後,走過來看到段從恕一個人坐在亭子裡發呆,走到石桌對面坐下:“你身體還沒好,該進屋子裡好好休息。”
“沒關系,我沒那麼虛弱。”
如果說段從恕是對外人高冷的人,那麼萬趨就是對誰都高冷的人,他的態度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作為段從恕的私人醫生好幾年了,他們的關系算是比較熟絡了,但他也沒給過段從恕幾個笑臉,基本都是三言兩語說清要點,再附上幾句叮囑,來去都是匆匆。
現在他倒是難得開了口:“感情這回事兒吧,誰都靠不住,還不如好好保重自己,享樂人生。”
段從恕看他翹著一雙大長腿,姿態悠閑,問:“怎麼?前車之鑒麼?”
萬趨嗤笑:“這世間最愚蠢的就是感情。我不會傻到看自己掉進去,成為別人嘴裡的可憐蟲。”
“……”所以在萬趨看來他是可憐蟲?
萬趨睨他一眼:“你的事我隱隱約約也知道一點。怎麼說呢,就是做人吧別太固執,弄不清楚的直接放下就是了,一直糾纏著特容易變成病魘。”
“嗤,你要說你沒有故事我都不相信了。”
萬趨叼一根草徑在嘴裡,不甚在意:“雖然說當年混過社會,但現在也就會說這些正確無比卻又沒有意義的大道理了。所以平時也懶得說。”
見萬趨沒興趣提起從前,段從恕也知趣的不問,萬趨能跟他說那麼多話已經是難得了。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萬趨一看就活得比他通透自在,不想說的事即使他問了也是自討沒趣。
“還有,我跟你說,愛情都是騙人的玩意兒。能丟就盡快丟了,張無忌他媽說了,女人不行,越漂亮越不行。她自己是女人她都這麼說,可想而知女人的確可怕。”
段從恕微笑:“我一直以為你是特別高冷的一個人,沒想到你還會開玩笑。”
萬趨咧了下嘴,把草徑吐出來:“我可沒開玩笑。你自己現在這樣不就是被愛情逼的麼?要不幹嘛還拉上我跑到這深山老林裡來。”
“我這叫靜養,多跟大自然接觸,跟愛情沒有關系。”
萬趨聽了也沒反駁他,只當沒聽到。過了一會兒,萬趨問:“你準備在這呆多久?”
段從恕沉吟:“一兩個月以上吧。等我身體完全好了再說,你如果有什麼事,還是先往後拖一拖吧,最近我應該離不了你。”
萬趨滿不在意:“你隨意啊。你大明星都能在這待上那麼久,我一個閑人更加無所謂了,就當修身養性好了。”
“你說把過往釋懷的最好辦法是什麼?”
“那還不簡單,去非洲當醫生試試,然後你就知道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哪還有什麼釋懷不釋懷的。哦,你不是醫生,那就推薦去高空彈跳吧,或者去民族文化氣息極濃的地方去旅遊。什麼大西北,黔西南苗家寨都可以,只要一兩個月,包你脫胎換骨。”
“……你看我現在方便嗎?”倒是他很有經驗的樣子。
“這有什麼?這樣,在這養半把個月,到時候也差不多了,我跟你一起去遊一下異族文化風光。這段時間就先琢磨著路線吧,也讓你先養著,到時候方便行動和遊玩。”
段從恕想了想,點頭:“也行。”
也許感受到了世界的宏偉壯麗,體會了山川河流的大愛,才能開闊眼界,感受到自身的渺小,釋懷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