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人死,見過人生。
死亡,新生,如一個轉輪,周而複始,周而複始。
只要活著,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再重要。
愛恨在生死麵前,不過滄海一粟,何必看太重。
銀枝嘆了口氣,跳下車,跟史依雲耳語幾句,史依雲聽了,非常樂意地分她了一沓紙錢。
金世安往一旁挪了挪,給她騰位子。
“燒給誰啊,你?”
銀枝頓了頓,才說:“我爸。”
金世安沒多問,默默給她一沓紙錢。
“幹什麼?”
“這份算我的。”他低著頭說。
銀枝瞅他反應,好笑道:“只是燒個紙你就慫成這樣,只要帶你去見我爸,你可別給我丟人。”
去見我爸……
金世安正經地哄:“乖,這個我們以後再說。”
所有的紙錢燒完後,金壑帶領大家去下一個地點。穿過荒涼的戈壁灘,不知走了幾十裡路,終於到了一處墓園。
在實行天葬的地方有墓園,說明裡面埋的是漢族人。
銀枝想到了,昨天他們口中的“老吳”。
沒有守墓人,墓園非常簡陋,只有兩座墳頭。墳前,有一堆黑色的灰燼。
金壑喃喃道:“看來有人來看過你們啦,我來晚一步。”
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傾訴衷腸。
金世安悄悄告訴銀枝:“吳叔和張叔是我爸的老戰友,犧牲了,屍首也沒能運回去,只能葬在這。我爸每年都會來看望他們。”
銀枝點頭:“叔叔真是重情重義。”
有其父必有其子。
有這樣的父親,難怪金世安……
晚上,到家已經是九點,太陽剛剛下山,寒氣已經直逼心脾。
“好冷啊。”史依雲燒起火,讓整個屋子暖起來。
金壑伸懶腰,徑直上樓睡覺,說今天太累,想睡覺了。
“老婆子,你不跟上來?”
史依雲翻大白眼:“來了來了。”
金壑睡前習慣讓史依雲伺候,他有嚴重的脊椎病,史依雲透過自學學會了按摩。從此睡前若沒有史依雲的按摩,金壑將一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