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安盯著死魚,眼神古怪。
銀枝說:“在北京買的,死了。”
“不扔掉?都臭了。”
銀枝說:“今下午才死的,臭不了。”
金世安“嗯”了一聲,轉身在馬路牙子上叫計程車。
幾分鐘後,車來了。
銀枝沒有上車的意思。她喊了聲:“金世安。”
金世安沒哼聲,開啟後備箱,把她的行李箱放進去。
銀枝道:“金世安,我不走。”
他說:“不走?你人生地不熟,不走要去哪?”
說完,他鑽進副駕駛座。
銀枝深呼吸,坐到後排,聽見他報了個地名。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言語和眼神交流。
不和諧的來電鈴聲打破了這樣的和諧。金世安耳朵一動,聲音來自他身後。
銀枝看了眼來電顯示,又抬頭在後視鏡裡看了眼金世安,這才接起。
“喂。”銀枝壓低聲音,“是我。”
金世安聽得很清楚,是個男人。
那個男人聲音低沉,如一座老鐘:“你什麼時候辭職的?竟然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是想通知你,但你太忙,哪裡兼顧得到我?”
“你去哪野了?”
“甘肅。”
……
不是金世安的錯覺,電話的人聲越來越小。他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討論什麼。
最後銀枝冷冷說了句“我到了,先掛了。”作結。
她掛電話,下意識又往後視鏡看了眼。
金世安先一步挪開眼。
銀枝視線移向窗外,面無表情地看著被暮色吞噬的小城。
車到地方了,是河邊的獨棟公寓。
金世安下車,見銀枝一動不動,惱火地敲她車窗,讓她下來。
銀枝理都沒理,對師傅說:“開車。”
師傅驚詫:“你們不是一起的?”
“不是。”
“那他還沒給錢。”
“我給。”
“你們不是不認識麼?”
“……”
應銀枝要求,計程車停在一家酒店門口。銀枝結好賬,下車,時針指向8點半。
前臺處,銀枝具體詢問,住一個月以上,有沒有什麼價格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