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安抽出刀鞘,出鞘聲幹淨利落,非常漂亮。這把刀已經五歲,但亮澄如新。雪白的刀面顯現,映出銀枝發怔的臉。
他沒給她反應時間,低頭將刀比在她膝蓋上,隔著她薄薄的裙子。
金屬的冰冷感就在她腿上。
過路人驚呼,一直注意銀枝的黑的司機怪叫一聲,走上前恐嚇金世安:“你個崽子幹什麼?!光天化日,把刀放下!”
金世安絲毫沒受到影響,低聲問她:“怕不怕?”
他一說話她便鎮定下來,倨傲道:“刀又不在我脖子上,怕什麼?”
金世安冷哼,似乎真想把刀架上她脖子,一刀隔斷大動脈,要她性命。
黑車司機一把推開金世安:“臭小子你老幾?”
金世安還未說話,銀枝便道:“你算老幾?我們兩的事你別管。”
司機愣了下,語氣更兇了:“你個臭娘們,老子幫你說話呢!沒良心!”
金世安搭腔:“可不,她就是沒良心。”
司機附和他,連連道:“就是,老子不管這閑事了,你好好收拾收拾她。”
他自然地把他們兩當初鬧別扭的情侶,又說:“她在這等了你好久哩,你還是悠著點,哈哈。”
金世安沒說話,重新站到銀枝面前,刀子滑到她膝蓋以上的位子。銀枝又是一僵。
“你幹什麼?”
他沒回答她,蹲下身,撩起刀鋒停留處的布料。
銀枝感到腿間有涼意,風灌進來了。
周圍看熱鬧的群眾有些奇怪,那女的為什麼不躲。
金世安用刀尖劃破細膩的布料,拉出一個大口。然後收好刀,沒給銀枝反應的時間,“噝拉——”幹脆的響聲過後,銀枝的裙子短了一半。
眾:“……”
時間靜止。
黑車司機眼睛都看直了,忘了自己正在點煙,火苗燙傷手才發覺,大喊痛。
他的喊聲拉回觀眾神志。他們滿足的散開,津津樂道自己看了一出詭異的好戲。
金世安踩在被隔斷的裙擺上,直起腰,睨她的膝蓋和小腿。道:“還是這樣適合你。”
銀枝臉色蒼白如紙,過了好一會才淡淡道:“好像是這麼回事。”
看熱鬧的人群散開。他們說話都更順暢些了。
暮色四合,他的聲音有寒氣,她的有水氣。
金世安說:“你鞋這樣了,想怎麼走?”
“光腳走,一樣的。”
他蹙眉,盯她好一會,眼神不善。
“你在這等著。”
火車站附近有許多商店,金世安離開了十分鐘,給銀枝帶回來一雙平底涼鞋。
“湊合著穿吧。”他把鞋盒子扔到地上。
“謝謝。”
金世安說:“不用客氣大編輯。回頭把錢給我就行。不貴,就30塊。”
銀枝坐下套鞋,聞言,笑了下,說:“好。”
接著金世安才注意到她的行李,準確地說是行李箱上的小魚缸。
銀枝自己拿全部行李,撇過臉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