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吐字清晰地說:“銀枝。樹枝的枝。”
秦少言在紙上寫下這兩字,聽到金世安警告:“字別寫錯了。”
嘴角抽了抽。他開始好奇,什麼樣的女學生能讓金世安這樣跟他妥協。
“年齡。”
“大概十八歲。”
“怎麼認識的?”
“澡堂。”
眾:“……”
高強:“我操。你們做什麼了!在澡堂子怎麼認識的?”
羅子默:“在外面認識的還是裡面?你給我們說清楚啊。”
金世安笑笑不說話,只問秦少言:“記好了麼?”
秦少言表情凝滯片刻,笑了下:“你們這個初遇,應該很刻骨銘心吧?”
“嗯,對。”
“好,我知道了。”他眼神意味深長。
經過三天打磨,情書總算出爐。
秦少言將信放在金世安桌上,趁著夜色出去了。
金世安回來,讀信。
“第一次給你寫信,可能十分冒昧。可是有些話我強烈地想告訴你。可是怕你拒絕我,不敢當面告訴你。原諒我的膽小懦弱,在喜歡的女人面前,百煉鋼都化作繞指流,這份膽小怯弱,只因你而有。
你的名字,是這個冬天帶給我的唯一一抹驚喜。
銀,大地的饋贈,枝是自然的饋贈。十八歲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紀,感謝上蒼讓我在這一年遇見了你。一見到你我就如沐春風,心兒魂兒都被你帶走了。
我清楚地記得,心魂第一次被你帶走,是在學校澡堂裡。洗完澡出來的你從我身邊經過,帶來了陣陣清香。從那一刻,我就愛上了你……我希望給你一雙偉岸的肩,讓你依靠;我希望給你一個溫暖的懷抱,讓你取暖;我希望給你一座溫馨的房子,它是你的家。住著我們兩。
愛你的金世安。”
一封信讀完,金世安表情一言難盡:“這都是什麼鬼?”
高強表示:“很好啊。我一個男的聽了都心動。這娘們真他媽幸福。”轉頭問羅子默:“你說呢?”
“……”羅子默搖搖頭,撇過臉去:“我不懂你們的藝術。”
高強問金世安:“你覺得哪不對?”
金世安說:“哪都不對。”他點燃一根煙,吸了口,“她肯定看不上這玩意。”
“你怎麼知道?”
“跟她打過兩次交道了,直覺。”
在澡堂裡,她搭救朋友,孤立無援,卻未流露出絲毫害怕。眼神裡盡是坦蕩質問與敵對。
一句為什麼不迴避,讓他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