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我老婆。”丹霄握住淩穆愉的手。
人臉綿羊更震驚了:“……可是,東君不是長這樣兒的呀!東君比這人類要高要好看!”
淩穆愉:“……”哼!不知饕餮吃不吃烤全人臉綿羊!!!
丹霄無奈,安撫的捏捏淩穆愉的手,解釋道:“這是陪都昆侖之丘的山神,名喚翼望,曾被陸吾打掉雙角,所以不太聰明。”
“所以它是一隻公綿羊?”淩穆愉驚訝,“我看它沒角,還以為是母綿羊呢。”
人面羊身的山神翼望忿忿說:“我不是綿羊。”
淩穆愉:“哦。”不看臉,不就是一隻綿羊。還是一隻母綿羊。
翼望強調:“我是山神,不是綿羊。”
“知道了,說說你怎麼回事兒吧。”丹霄強行轉換話題。
山神不是妖,但是比起各位正神來,又低了幾等,空有神的名頭,實力還比不上一些知名大妖。
翼望是崇吾山到翼望山這一帶的山神,它管理的山中有著名的不周山、槐江山、昆侖之丘、西王母居住的玉山和白帝居住的長留山,也算是看守陪都的神之一。
山神因人類祭祀而生,靠著人類的信仰之力才能獲得神力,在人類越來越少祭祀山神之後,山神們都一一隕落消失。
翼望因是看守陪都的山神,比其他山神要稍稍好上一些,卻也因為沒了祭祀而沉睡。
它在兩千多年前那場大戰之前就沉睡不醒了,大戰後,昆侖消失,按理來說,翼望也應該隕落了才對。
“我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隕落,而且還在六十幾年前醒來。”翼望說:“我醒來後,感覺到了微弱的祭祀的信仰之力,便偷偷的去看是誰祭祀我,就發覺了這戶人家一直都供奉著我的神位。”它用蹄子指指身後的農家小院。
農家小院正東方的位置,擺放了一個神位牌,上面用小篆刻了翼望的神名,由居住在秦嶺腳下的這戶王姓人家世代相傳,即使不再供奉、即使在戰爭年月,這個神位牌一直都儲存在家中,從未損壞一絲一毫。
便是因為此,山神翼望沒有隕落,而是沉睡。
直到六十多年前,發生了嚴重的天災,世代守著神位牌的王姓人家的小孩兒虔誠的跪拜,祈求神靈保佑全家度過這次劫難。
這樣的祈禱持續了一年,其信仰之力讓翼望從沉睡中蘇醒。可它只是一個沒什麼神力的剛蘇醒的小山神,小孩兒的祈求它無法滿足,只能默默守著這一戶人家。
一年過後,秦嶺腳下的山村終於等來了救援,王姓人家也捱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小孩兒上了學,接受了無神論教育,不再相信世間有神仙,漸漸越來越少供奉山神,到最後,神位牌又被重新放入箱子裡封存。
但翼望沒有再沉睡,而是想方設法為自己收集更多的信仰之力。
定廣市在十幾年後建了一個公園,公園裡的一個水池不知何時傳出了許願池的傳說,引得市民和遊客紛紛前往,往池中扔硬幣許願。
翼望得知後,悄無聲息的附在了池中一條錦鯉雕像上,竊取了人類的信仰之力。
這也是為何丹霄會感覺到翼望身上的信仰之力隨時要被剝離的原因。
淩穆愉對人臉綿羊的這番騷操作表示佩服,居然能想到附身在錦鯉雕像上。
<101nove.os錦鯉,跑來這裡作甚?”淩穆愉問。
翼望說道:“我察覺到當年供奉我的小孩兒回來了,想來看看他。”
人類的壽命有限,已經過去了六十幾年,小孩兒恐怕也沒有多少時日了。
當年若不是因為他,翼望也不會醒來,小孩兒曾經的祈求它沒法幫他實現,如今它攢了一點兒神力,便想偷偷的看著小孩兒,看他還有沒有什麼心願它能幫上忙的,也算了卻這一段因果。
聽了人臉綿羊的話,淩穆愉對它口中的小孩兒有一絲好奇,仗著丹霄的障眼法,和綿羊一起扒人家的牆頭,偷看。
丹霄也跟著一起扒牆頭,即使是扒牆頭這樣的事情,他也是一派男神風範,時不時拿些點心出來喂給自家媳婦吃。
翼望眨巴眼,也想吃。
淩穆愉感覺到有毛茸茸的東西蹭到自己手邊,轉頭一看,好麼,人臉綿羊的頭都要擱自己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