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蘇萱就被送回了家,看到她額頭的傷,國公夫婦勃然大怒。
知道兩個女兒如今不和,可他們卻沒想到姐妹兩人已經鬧到這般地步,居然在宮中都動起手來了……尤其是蘇嫋,竟然在這樣天寒地凍的時候將姐姐推下水。
好在蘇萱回家後喝了一日一夜的湯藥,又有太后賞賜的補品,身子沒什麼大礙。
可國公夫婦還是怒火未消,知道蘇嫋今日回家,已經在家裡候著了,說等蘇嫋回到家頭一件事便是去正廳問罪。
立春撇撇嘴小聲嘀咕:“那大夫還說什麼可能留疤,可奴婢瞧著那傷口就是擦破了薄薄一層皮,已經快好了,怎麼可能留疤……大夫都喜歡嚇唬人,偏偏老爺夫人還信了。”
說著小丫頭又有些焦慮:“要不小姐尋個藉口躲一躲吧,上次回家就鬧得不愉快,若是此番老爺夫人再發火……”
蘇嫋擺擺手:“躲什麼,我如今又有什麼好怕的。”
前世害怕失去養育自己十幾年的爹孃時她處處緊張不安時時提心吊膽,可後來什麼都無法改變。
如今她早已看淡,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薛青青看到蘇嫋的神情,猶豫著開口:“蘇小鳥,你也別太與爹孃硬碰硬了,你如今畢竟不是國公親女兒,他們待你……總歸不比蘇萱。”
蘇嫋哦了聲:“我知道。”
薛青青撇撇嘴:“一看你就沒聽進去,本小姐跟你說的皆是肺腑之言,以前你就是太嘚瑟了,到如今還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你還是人家捧在手心裡的千金小姐呢……我跟你說,人家國公夫人如今對外都是說大女兒知書達理小女兒頑劣不堪,你還不明白嗎……”
蘇嫋撇撇嘴:“蘇萱也就只能吹噓一下知書達理了。”
畢竟這個摸不著瞧不見。
薛青青氣結:“這是重點嗎?被罵死也是你活該……”
沒過多久,馬車停在國公府門前。
蘇嫋下了馬車,帶著薛青青與立春進門,從抄手遊廊走進內院,就見養母柳如玉的奶孃秦氏已經候在那裡:“國公爺與夫人請二小姐去正廳回話。”
蘇嫋沒理秦氏,轉身讓薛青青與立春在外邊候著,自己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見定國公蘇洵砰得一拍桌子:“逆女,你可知錯!”
蘇嫋看了眼坐在旁邊的柳如玉以及坐在柳如玉身邊的蘇萱,然後扯了扯嘴角:“女兒剛進家門,還不知道此番姐姐又是如何編排我的,確實也不知該如何認錯。”
“放肆!”
蘇洵氣急:“是太后娘娘身邊宮人將你姐姐送回來,言道是你將你姐姐推入水中,你還敢狡辯?”
蘇嫋抬眼有些驚奇:“既然女兒那般放肆,那太后為何沒有治我的罪,爹爹不覺得奇怪嗎?”
柳如玉終於忍不住開口:“太后給你留臉面,卻成了你如今死不認罪的藉口了?嫋嫋,你太讓娘失望了!”
柳如玉是真的感到痛心。
即便知道蘇嫋並非親生,可到底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柳如玉便想繼續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卻不想,蘇嫋卻越來越頑劣,越來越過分。
先前都還只是口舌之爭,如今竟敢動手了,還是在宮裡動手!
現在回到家還強詞奪理滿口狡辯之詞!
看到柳如玉眼底的痛心,蘇嫋笑了笑:“若是不管姐姐指控什麼,女兒都盡數認下然後跪地求饒,娘便不失望了嗎?”
柳如玉怒道:“你的意思是你姐姐自己在大冬天跳下水甚至不惜磕破頭用來冤枉你嗎?她是得有多蠢多壞才會如此?”
蘇萱眼神微閃,蘇嫋則是沒忍住笑了:“可她偏偏就是又壞又蠢啊,被我與薛青青質問當年她挑撥我們二人之事,一時心慌,便要故意陷害我以此脫身……”
柳如玉眉頭皺的更甚:“又與薛家小姐何干?”
外邊忽然響起薛青青的聲音:“夫人,青青在此,您有話可以直接問我。”
蘇萱驀然抬眼,眼底閃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