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當然不可能直接殺了晏臨,這人一貫受聖上器重,手下鎮北府司那些錦衣衛爪牙對他忠心耿耿,而此次的事情又並未定罪……以聖上對他的器重,等風頭過去了,把他轉調到身邊伺候也不是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若晏臨真與那晚裝神弄鬼恐嚇她的事有關,那他背後必定還有人。
她不能自亂陣腳給人留下把柄!
只要她穩住,十幾年前的事……她不信有人能尋出什麼證據來。
下一瞬,賀蘭飄冷聲開口:“扔去皇陵守陵思過,這是陛下的意思。”
“是。”
晏臨遍體鱗傷被扔去皇陵,而獵場與京城官場,短短一日間,關於那位錦衣衛鎮北府司使居然是個太監的訊息便已經在暗中傳開。
驚愕者眾多,嘲諷辱罵的自然也有,尤其是那些往日畏於錦衣衛陰森冷厲的官員,在得知晏臨居然是個太監時,像是終於找到了洩憤的機會,湊到一起便是好一通辱罵。
“原還是個沒根的東西,平日裡耀武揚威的,居然是個太監!”
“可不就是,男人都算不上。”
“下賤胚子,往日裡狐假虎威,且看他能有個什麼好下場。”
同樣的,營地裡一部分晏臨先前負責的防衛也換了一批人。
好在冬狩也只剩下最後一日,影響不算太大。
最後一日蘇嫋沒打算進獵場,畢竟她原本也不是很喜歡打獵,更喜歡湊熱鬧而已。
可就在她與薛青青還有謝明月一起在臨時教場玩耍比賽射箭時,卻見謝輕瀾驅馬而至,跳下馬背便大步走到她面前。
“你沒什麼事吧?”
頭一日蘇嫋出事時謝輕瀾恰好送謝知溪回京城去了,不在獵場。
四皇子謝知溪腳上有傷,還沒好利索就逞強要來參加冬狩,結果跑了兩場傷口崩開,太醫檢視後說他再不待在暖和的地方好好將養著腳就要廢了。
謝知溪這才怕了,讓一向交好的老五謝輕瀾將他送回京城皇子府。
謝輕瀾剛回到獵場就聽說了晏臨對蘇嫋意圖不軌之事,直接闖到臨時關押處才得知那腌臢東西已經被送去皇陵。
而後謝輕瀾便又直接趕來看蘇嫋。
在看到蘇嫋與謝明月幾人嬉笑打鬧時,他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這小孔雀一貫是沒心沒肺的。
可一想到她差點被一個殘缺不全的錦衣衛傷害,謝輕瀾還是有些後怕,忍不住便打馬到她身邊,一開口便是訓斥:“當初便讓你離他遠一些,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聽話?”
蘇嫋滿臉莫名:“這與你有何干系?”
謝輕瀾更氣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話說完他就猛地想起來什麼,果然,下一瞬就見蘇嫋抬手指過來:“知道啊,你就是那個歹。”
謝輕瀾:……
眼見不遠處蘇萱也朝這邊走來,蘇嫋冷嗤了聲轉身不願與這兩人糾纏。
她此番已經撂倒了晏臨,算是一場勝利,蘇萱這邊急不得……她邪門的很,指不定又會搞出什麼么蛾子。
恰好謝明月為了配合蘇嫋裝病還沒進過獵場,便嚷著讓蘇嫋與薛青青陪她進獵場去跑一圈。
蘇嫋應了聲,然後不顧謝輕瀾喊她,翻身上馬與謝明月薛青青兩人一同離開。
另一邊,謝沉硯在得知蘇嫋進了獵場時眉頭頓時蹙起:“不是說今日不去了?”
平璋小心回道:“是五殿下回來了,去教場尋二小姐,二小姐不耐煩應付,便與九公主走了。”
謝沉硯當即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