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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琿縣,已經是黃昏時分。
赫連清的臉色很難看,壓抑著輕輕的咳嗽。少年人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是一顆北方人的熱心腸,很快把他們帶到了琿縣最好的一家酒店入住。等到兩人都安頓好,就匆匆離開了。
赫連清果然精疲力竭,白鷺幫著他早早洗漱,連晚飯也沒有吃就躺下了。
半夜的時候,白鷺被一陣咳嗽驚醒,開燈給赫連清倒水,才發現他一點睡意都沒有,顯然醒了很久了。
赫連清卻抿了一口水,笑笑。
“沒事,就是睡得太早了。不用管我,你接著睡吧。我一會兒困了,也會再睡。”
白鷺知道赫連清因為身體的關系,睡眠質量並不好,半夜時常痙攣而醒,四五個小時一覺已經算很平穩。即便睡得不錯,也會習慣性醒來,主動翻身,為身體解壓。
而她懷孕以來十分嗜睡,眼下確實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摸著赫連清的臉。
“盡量多睡會兒,明天我們還要坐火車呢。”
赫連清輕“嗯”了一聲,伸手幫白鷺拉了拉被子,很快他便聽到白鷺均勻的呼吸聲。
調皮的長發將白鷺巴掌大的小臉遮去一半,赫連清伸手幫她把碎發捋到耳後,用指尖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忽然很心疼。
白天的事情,對於赫連清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大風大浪。赫連清自己的母親和外祖輩的性格都十分柔和,情感清淡而細水長流,父親赫連建國雖然性格霸道,但除了言辭苛刻,其實並沒有過多的肢體語言。
而白鷺家則完全不同。起先,從屋子裡傳來的那句熱絡的“快讓他們進來,我給他們下餃子吃”,赫連清是聽進耳朵裡的。那麼感情充沛而熱烈,一度讓赫連清以為,這一關很快就能順利度過。可緊接著,白家父母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毫不留情的責打是真真實實的發生了,而且每一下卻都落在白鷺的身上。
這對於赫連清來說,完全不能理解。父母不都是最疼愛、最偏向著自家兒女的嗎?
但出乎預料的是,之後白鷺在路上問他“還有下次嗎”,小臉上的期望,明明白白的告訴赫連清,她還是那麼渴望回家。原來,白家父母那麼責打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白鷺也是不在意的嗎?
赫連清的心裡百轉千回,人生中第一次對自己說出去的話,感到有些後悔……
次日清晨,當赫連清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白鷺已經洗漱完畢,清清朗朗的看著自己笑。
“懶蟲,捨得起床啦。後半夜幾點睡的?”
白鷺說著話,已經開始幫赫連清按摩雙腿。他那兩條沒有知覺的雙腿,每天早晨都很僵,不靠外力幫忙把筋拉開,要過很久才能自如伸屈。從前,赫連清一個人的時候,早起是件浩大的工程,而如今有了白鷺,這項工程便成了一天甜蜜的開始。
赫連清眯著眼睛沖白鷺笑,慢悠悠將自己支起來。
“火車票是晚上的,白天要不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帶我這個南方人去見見世面?”
…… ……
琿縣很小,大概還及不上申城一個區的土地面積。天氣寒冷,白雪皚皚,原本就人就不多的小縣城裡,街道上人煙稀少。只有在凍湖上溜冰的人們嬉鬧異常。
白鷺推著赫連清緩緩繞湖而行。人行道上的白雪,雖然被清掃過,可留下薄薄的一層,被行人一踩,變成堅實的冰,很滑。白鷺走在上面,幾次腳下不穩,都是拽著赫連清的輪椅才能穩住身子。
赫連清笑。“你一個北方妹子,怎麼也總是滑跤,芭蕾舞的平衡感都到哪兒去了?”
白鷺撅著小嘴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