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禕連忙哈巴狗似的,開始為赫連清按肩捶背。
“小清先生大人有大量,莫要和生活無法自理的楊三歲一般見識了,趕緊把早餐拿出來吧。我上班要遲到了。”
“沒騙你,我真沒做早餐。”赫連清不自覺的朝輪椅靠背躲,卻在楊禕的推揉間,扯到受傷的手肘,一陣抽氣。
楊禕聽他聲音不對,連忙伸手摸了摸。“怎麼受傷了?”
“嗯,不小心扭了一下。”
“怪不得你剛才拿廁紙砸如此風流倜儻的我,原來是光榮負傷了。來來來,快來點楊師傅的鐘,楊師傅幫你好好按按。”
赫連清哭笑不得,左手推搡著楊禕不住接近的身子,口中笑罵。
“滾滾滾。”
……
鑒於赫連清手肘有傷,楊禕終於鼓足了勇氣,打算在凜冽的寒風中獨自步行去上班。他捏著盲杖,反複揹著前行的步數:“順著沈康路走,第一個路口1889步,第二個路口2346步,第三個路口……”。直到把赫連清背煩了,才摸到門口換鞋。
可剛要開門,楊禕又停下動作。
“對了,差點忘了。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臺若兮那個男人婆打來的。每個就響半秒鐘,你說她是不是手機沒關螢幕,碰著哪兒了?”
赫連清低頭笑了笑。
“哦,我也差點忘了,剛才你在廁所‘現在進行時’的時候,若兮也給我打了電話。她說她去美國了。”
“什麼?!”
楊禕的嗓音簡直要突破天際,穿著皮鞋就直接往客廳裡走。
“什麼情況?你給我解釋清楚,她去美國幹嘛?”
赫連清抿了一口咖啡,忽然玩心大起,挑著眉頭,壓低嗓音,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聽說是去交流學習,順便開拓國際業務,可能有陣子不回來。”
“有陣子是多久?幾天?幾個星期?”
楊禕盲眼翻飛,在赫連清領口上抓了好幾次,才找到正確的位置。
赫連清就那樣讓他胡亂抓著,也不掙脫,只閑閑的望著他那緊張到微紅的臉,漫不經心的回道。
“她沒和我說,只說今天上午的飛機,如果業務拓展的好,可能就留在那兒不回來了。”
這句話一說完,楊禕徹底暴走。他無頭蒼蠅似的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直到撞倒了赫連清多年珍藏的古董立式花瓶,才顫巍巍將花瓶扶起來,停下了腳步。
在原地躊躇了片刻,楊禕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舉在耳邊摸了數下。電話那頭卻傳來系統音,“您撥叫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聽”。一連傳來三次之後,楊禕氣的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
猛然間,他徑直朝赫連清摸了過來,一伸手,居然把他直接從輪椅裡抱了起來。
赫連清萬萬沒想到,楊禕竟然會來這一招,雙手緊緊勾著楊禕的脖子,兩根綿軟無力的雙腿,面條似的在身下拖曳著,兩只拖鞋早已經不翼而飛。
“阿禕,你發什麼神經。”
楊禕也不知是怎麼了,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赫連清的臥房,一股腦把赫連清扔在了床上,翻開衣櫃,把觸手可及的衣服都拽了出來,丟在赫連清的身上。
“趕緊換衣服,送我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