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從未和任何人說過,這其實才是她真正的初吻,帶著她所有的懵懂與依戀。
起初,是她主動裹住他濕熱的唇瓣,竟迎來赫連清的一陣退縮。白鷺有些灰心,正欲遊走,卻發現自己已經走不了。
赫連清有力的大手插|進她柔軟的長發,雙臂緊緊的把她箍在自己胸前,他渴求般的吮吸著她口中的香甜,使的白鷺在瞬間迷醉。他的舌頭,機敏又靈巧的探進她的口中,迅速將試探性的挑逗變為侵略性的全面進攻,帶著白鷺口中的小舌一起翻騰、飛舞、糾纏!
…… ……
待到肺葉中再也沒有一絲氧氣,赫連清這才放開了白鷺,緊接著捂著嘴角,輕咳了數聲。
白鷺羞紅著小臉,趴在他胸前,抬頭看著他白裡透紅的俊臉。
“沒事吧。”
赫連清搖頭,笑得很迷離。“甜。”
這是白鷺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被一個人、一個男人摟在懷中的感覺是這麼美好。他們倆甚至沒有說話,似乎可以用眼神傳遞出所有的情愫。
過了很久,白鷺才想起來,赫連清的下半身是沒有知覺的,不知剛才摔那一下會不會受傷。可赫連清就像是個耍賴的孩子,不說話,卻也不放手。白鷺央求了好幾次,才從赫連清身上爬了起來。
果然,赫連清的雙腿正以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古怪姿勢,盤踞扭曲在輪椅和地磚之間。白鷺一想到剛才自己竟然讓這樣一雙病弱的雙腿,以這樣可怕的角度來稱重她的身體,就感到愧疚難當,原本羞紅的小臉,瞬間轉為煞白。
赫連清艱難的從地上支起身子,拖動雙腿的時候,歪斜的輪椅在地磚上碰擦出難聽的金屬聲。他沒有去理它們,反而伸過手,碰了碰白鷺的小臉。
“白鷺,別難過。我的腿早已經感覺不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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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當赫連清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臂酸脹無力,昨天那一摔果然掛了彩。僅靠左手的力量,整個起床過程比平時要艱難了好幾倍。索性,今天天氣不錯,兩條腿沒有太和他作對。
好不容易折騰上輪椅,楊禕的聲音已經從洗手間內傳來。
“赫連,失火了!趕緊過來送紙。”
赫連清失笑,可右手使不上力氣,輪圈變得沉重異常。他的左手來回騰挪,才好不容易將自己推到洗手間門口,捂著鼻子還沒開口,就聽到楊禕又開始嚷。
“赫連,你幹嘛呢?砍樹造紙啊?怎麼還不來?”
赫連清真的很不想搭理他,但仍舊伸手開啟洗手間旁放雜物的櫃子,卻發現新買的卷紙居然被放在了最上面一層。他忍不住罵道。
“楊三歲,你個二貨,沒事兒把紙放那麼高。你自己過來拿。”
楊禕頓時慫了。
“大哥,我這兒是現在進行時。您老再想想辦法吧,拜託。沒有紙,我都進行不下去了。哎喲喂!”
赫連清沒轍,只能艱難的推著自己去廚房,取出手柄最長的鍋鏟,照著卷紙露出來的一角塑膠袋,撐著自己一頓猛戳。他的右手不大好用,疼得呲牙咧嘴,終於把那捲紙捅下來的時候,已經冷汗淋漓。他忿忿的把卷紙砸向楊禕。
“下次自己滾出來拿。要不然,就把三年的房租都給我補齊!”
楊禕從洗手間裡吹著口哨出來的時候,赫連清正在餐桌旁喝咖啡。
楊禕圍著赫連清的輪椅,眯著眼睛聞了又聞,才伸手劃拉了兩下空空如也的餐桌。
“怎麼只有咖啡?早餐呢?赫連,你不至於為了剛才那麼點小事,不做飯給我吃吧。”
赫連清從鼻腔裡“嗯”了一聲,“沒錯,我就是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