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柳寒才收拾情緒,說道:“我有個想法,咱們在姑臧長安薊縣都練了些私兵,這兵啊,不見血,不叫兵,我想作點調換,咱們在京城練的兵調換到薊縣,長安的兵輪換到護衛隊,所有新兵都必須上戰場,但有個條件,私兵必須進入武徒中品才能出塞,沒有進入武徒中品的,不許出塞。”
“可行!”很簡單的兩個字,在必要是,老傢伙還是很乾脆的。
“嗯,讓柳環統計下,挑選幾個。”
又是一陣平靜。
“你說感覺有什麼不對,是那些不對?”
還是柳寒打破平靜問道。
老黃同樣沉默了會,才深吸口氣:“好些事不對,先是在想,咱們是不是太順利了,你看,咱們到帝都才兩年,掌控了帝都地下世界,掌控了漕運,你還進入禁軍,還得到軍侯的職務,你可別小看了軍侯,從這一級開始,一向是門閥士族子弟優先,平民庶族要提拔到這個職務,沒有超人的軍功,非常困難,那象你,半年就到軍侯了。”
柳寒默默的聽著,他也覺著很順,但又解釋得清楚,這樣順利,是宮裡的支援。
漕運能落到他手裡,沒有宮裡的支援,壓根不行。
自己在禁軍升得這樣快,這後面同樣有宮裡的支援。
所以,自己最大的支援,是來自宮裡。
“我也想過,宮裡的支援,用宮裡的支援,這能解釋。”
老黃很快又提出一個新問題。
“宮裡為什麼要支援你?特別是漕運,我的解釋是,宮裡意識到某種危險,採取的某種預防措施,可是什麼危險呢?”
“什麼危險?齊王?”柳寒反問道。
“有這種可能,”老黃的神情依舊很淡:“不過,齊王已去,世子繼位,原本支援齊王的朝臣和地方大員勢必在觀望,但朝廷預防,這是可能的。”
“既然這樣,那不就結了,有什麼疑惑的?”
“可我總覺著不對,”老黃說道:“單獨看咱們,這一切好解釋,可問題是,聯絡到朝局,味道就點變了。”
“朝局?朝局怎麼啦?”
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對,朝局,”懶洋洋的聲音有些複雜,有三分茫然,兩分疑惑,五分堅定。
“傳說,前朝宰相巒闊,就是巒玄的先祖,在周亡後,寫下《周遷》十七篇,據說這是寫的大周亡國的原因,可實際上,是治國十七篇,這十七篇文章,巒家視為傳家之寶,秘不示人,可傳說其中有一篇專門講門閥的,稱門閥乃天下之毒瘤。”
“哦,這巒家人還真有見地。”
“王家乃千年世家,他的盟友無數,王家那位老祖宗威望極高,可這次出手的卻只有許家田家,丁家只有丁軒出手了,丁家實際只是觀望,這是為何?”
“為什麼?”柳寒有些疑惑。
“有兩個解釋,有人警告他們,不準出手;也可能是,王家那位老祖宗出於謹慎,不敢弄得太大,或者不敢暴露實力。”
“所以,現在的問題,無論結論是什麼,結果都不好,是不是這樣?”柳寒問道。
“對,門閥乃天下之患,”老黃的語氣依舊冒著寒氣:“這事,我還沒想明白,其中有一環,沒接上。”
“那一環?”
老黃搖搖頭,沒有回話,這也是他的老習慣,沒有明確的結論之前,他不會把結果說出來。
柳寒已經很習慣這樣的老黃,他知道自己,有時候衝得過猛,需要這樣一個謹慎的老傢伙在邊上隨時提醒自己。
這老傢伙在經歷了邵陽之事,變得十分謹慎,走過了,還要回頭望一望,想一想,他的這個習慣,在西域,幫他避開了好幾次危險,否則,他在西域沒那麼順利。
今天這場聊天,是這老傢伙給自己發出的一個警告。
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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