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鏈聞言沉默,秋雲嘆口氣,左辰則有些不滿,但他對作戰沒有研究,即便有不滿,也沒有說什麼。
可不管巒玄怎麼說,尚書檯就是不肯鬆口,要是拿不到三百萬銀子,對雍州而言,根本於事無補。
尚書檯沒有鬆口,巒玄只好上疏求見皇帝,悵悵而回。
“柳寒把口關得極死,”犀鋒苦笑著彙報:“他這人,用天下,大義,壓根就沒法說服他,他對這個壓根沒興趣。”
這個情況,巒玄已經估計到了,他嘆口氣:“剛才宋皋來過了,他對我說,柳寒並不完全相信王爺。”
“哦。”犀鋒有些意外,皺眉問道:“為什麼?”
巒玄搖搖頭,這話也讓他很意外,他比犀鋒瞭解多些,柳寒從帝都發回的情報都經過他手,柳寒到帝都後,對帝都局勢的預測十分準確,包括太子繼位,誅殺方回,新君新政,揚州鹽政革新,等等,無不清清楚楚;秦王對他愈加重視,可困擾秦王的始終是錢糧。
在尚書檯,巒玄還有一事沒說,塞外大漠戰火紛飛,不少部落要求進入大晉境內,秦王無法,只能拒絕。
胡族部落進入大晉,大晉必須對胡族部落進行安置,這安置就需要草場,需要銀子。
這些東西,秦王都拿不出。
整個部落可以拒絕,但無法阻擋胡人偷偷進入大晉,不少胡人偷偷進入大晉,到大晉後,他們無法放牧,只能給四下流浪,少數給人打工,多數變成盜匪,帶來很多治安問題。
出師不利,倆人情緒都不高,犀鋒隨即告辭出去,在府裡檢查了下守備,便與幾個鷹翎衛軍官到校場去發洩去了。
犀鋒的修為已經到了武師九品,看到那道門檻,是秦王麾下少數高手之一。
看到門檻,不等於就能破,很多武人終身被卡在那道門檻之下,柳鐵在武師巔峰上就卡了數年,好容易才在生死之際形成突破。
犀鋒覺著柳寒的那主意是個笑話,所以他壓根沒提。他走後,巒玄再度拿出卷宗,一頁一頁仔細看。
這次到帝都來,除了向朝廷要錢糧外,另外便是柳寒。
柳寒的出色表現,讓秦王愈加重視,可,就象柳寒不太信任秦王一樣,秦王也覺著這柳寒難以駕馭,可巒玄看過所有情況後,覺著倆人之間的矛盾主要還是銀子上。
秦王因為壓力太大,所以不斷向柳寒要錢;這可能是讓柳寒產生嫌隙的原因,有沒有辦法化解呢?
巒玄覺著問題不大,可犀鋒帶回來的訊息,讓他敏感的察覺,這裡面的問題比較大。
犀鋒走後,柳寒帶著酒意到了滄海文學網館,老傢伙正在竹林下納涼喝茶,看到柳寒進來也沒動,沒看見大腦袋。
“嗯,不錯,這涼茶解渴。”
柳寒徑直在案几旁坐下,美美的喝了杯茶,回味的讚道。
老黃沒理會,手上打著拍子,輕輕哼著家鄉小調,柳寒在心裡苦笑下,還是得他來主動。
他把犀鋒的來意說了一遍,然後便徑直躺在搖椅上,老傢伙好像知道他會來,在邊上就有把空搖椅。
沉默了一會,老黃終於開口。
“秦王開始懷疑你了。”
“我知道,懷疑就讓他懷疑吧,這傢伙越來越雞肋了,要不是考慮雍涼兩州的市場,我就和他斷了。”
“不好。”老黃立刻否定了,柳寒沒作聲,現在他越來越覺著當初實在太輕率了,秦王這是個無底洞,就算將瀚海商社全填進去,都填不滿。
“現在就斷了,以前的投資就全沒了。”
這麼多年,老黃也懂了很多專業名詞。
“這也可以止損。”柳寒的聲音懶洋洋的。
沉默了一會,老黃才幽幽的說道:“我愛瞎想,最近想起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可把這些事情串在一起,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掌櫃的,秦王這邊還不能斷,斷了就沒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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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眯著眼,望著天上飄浮的白雲,雲彩很白,禁不住想起了三師兄的名言,嘴角露出了笑容。
前世的日子,這一代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