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走吧,不必在意他們,那是他們的義務。”一個府兵策馬來到程子昂身邊,壓低聲音提醒道。
聽到這個聲音,程子昂本能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你上哪弄的馬?”程子昂盯著穿著戎裝的花間似,不禁好奇地問道。
“很難嗎,這就是我的本事啊。”花間似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他們會沒事的吧?”程子昂回頭望了一眼問道。
“別那麼天真好嗎。”花間似嘆了口氣說道。
她也扭頭望去,沉默片刻後,回頭看著他說道:“我們的人都已經過去幫忙了,應該能勉強拖住他們。”
程子昂看著她,張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閉上嘴不再言語。
他很清楚,雖然安鄉氏的目標是先遣隊。但是正如洛爾說的那樣,先遣隊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參與進來。
安鄉氏是齊州大姓,安鄉氏的府兵更是名義上的朝廷地方軍隊。先遣隊與安鄉氏九千營爆發衝突,文家執政的中央朝廷會非常為難被動,而武家則有可能會以此為契機向朝廷施壓。
所以,最佳的解決方法就是什麼都不管,任憑文家和武家暗中爭鬥。
而且一路上,程子昂也注意到了,文家但凡想要做些什麼,都不會親自下場,更沒有派出朝廷的軍隊前來護送先遣隊一行人。
雖然先遣隊的人都知道帝王宗在暗中保護自己,但其他人可不知道,無論是在花州還是在齊州,帝王宗都是在暗中行事,只是這次先遣隊深陷齊州,帝王宗才不得不登上明面。
但就算如此,他們對於安鄉氏而言,依然屬於不知名的干涉力量。
武家想要得到先遣隊,這個程子昂很好理解,畢竟自從洛爾展現出神蹟後,先遣隊就不打算低調行事了。
一個擁有元嬰境大能的團隊,自然會受到其他尚武者的青睞,尤其是痴迷修煉的武家,對於元嬰境大能的崇拜更是到了一個難以言喻的層次。
但程子昂感到不安的,還是文家的態度。雖然他大概猜到,文家應該只是不想放任力量天平傾斜,不得不巴結先遣隊一行人。
但是這僅僅只是猜測而已,程子昂總覺得,文家如此巴結先遣隊,不惜派出帝王宗,從花州一路跟到齊州,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而不是單純的均衡那麼簡單。
在九州的旅途中,先遣隊見證了文家和武家之間的衝突。程子昂總感覺,這一切似乎沒那麼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展現出來。
無論是花雨庭一家的悲劇,還是安鄉政對於秩序的追求,都說明了現階段的九州社會,隨著公平的嚴重傾斜,秩序正在漸漸面臨崩潰。
程子昂不知道東良虎離開以後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裡,東良虎再也沒有回來,剩下的府兵兢兢業業地護送著先遣隊的車隊,一直來到了齊州與尹州的交界處。
他們在交界處的一處小鎮裡暫時歇腳,很快就看到一隊精銳的輕騎兵疾馳而來。這隊騎兵的人數超過百人,行至小鎮而馬蹄聲如雷,大地也為之顫慄。
為首的騎手看到馬車後,立刻策馬飛奔而來,隨後不等馬兒駐步便斜身下馬,藉著衝勁半跪在程子昂一行人面前,拱手恭敬地說道:“下官明河,見過聖徒以及諸位府君。”
“你是何人?”
來人的動作鎮住了先遣隊一行人,程子昂輕輕咳嗽一聲後沉聲問道。
“下官是尹州南秀府壘天關兵駐明河,奉命前來迎護聖徒,還請府君勿驚。”那人低頭說道。
“兵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