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似,誰啊?”不像胡道可根本不記得這號人,撓撓頭費解地問道。
“沒什麼,看樣子還是高估了你的智商。”程子昂鬆了口氣,擺手說道。
“不是,你不損我兩句,是不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啊?”胡道可不滿地說道。
“你少打擾我,該幹嘛幹嘛去。”程子昂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
“隨便你,不過提醒你一句啊,別看著碗裡的,吃著鍋裡的。”胡道可說著,似乎也已經習慣了花間似的存在。
“你們在說什麼?”花間似不解地問道。
二人對話用的是漢語夾雜塔斯塔語,所以花間似一個字都聽不懂。
“沒什麼,那傢伙就是個憨憨,你沒事別搭理他就好了。”程子昂埋汰道。
“幹嘛這樣說你的同伴。”花間似破涕為笑,不停地抹著眼淚。
“習慣了,關係好嘛。”程子昂聳了聳肩說道。
“真羨慕你們啊,關係這麼親密。”花間似由衷地感慨道。
“羨慕啥,我們現在不是這樣的關係嗎?”程子昂看著她說道。
面對他的話,花間似愣了一下,臉上再次泛起紅潮,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難以抑制的微笑,於是很不好意思地扭過了頭。
程子昂承認,自己如此撩花間似確實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他確實很喜歡花間似這樣的性格,敢作敢當,待人真誠。
以前的程子昂一直相信,人與人之間根本就不存在絕對信任的關係,所以也就沒有任何人值得自己深交。
但洛爾的出現改變了他的看法,他看著洛爾硬著頭皮接待那些陌生人,和他們從陌生人發展到朋友,甚至還能萌生一段難以忘懷的感情。
原來真誠真的可以換來真誠,虛情假意真的只能換來虛情假意。
於是程子昂也漸漸開始改變待人的態度,嘗試包容對方。
花間似應該算得上的程子昂最大膽的嘗試,如果按照以前的脾氣秉性,像花間似這樣反覆又偷過自己東西的人,他無論如何是不會信任的。
但是他偏偏選擇了信任,並贏得了花間似的信任。
這份信任對於初入九州的先遣隊而言實在過於珍貴,因為透過她,程子昂漸漸瞭解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以及背後的真相。
“在想什麼呢,肉烤焦了。”
耳邊傳來花間似柔柔的聲音,程子昂猛地一驚,嗅到肉燒焦的味道,趕緊舉起了烤肉串。
休息一晚上,先遣隊一行人重新上路,在騎兵的護送下向北前進。他們一口氣走了三天,果然沒有受到安鄉氏府兵的追擊。
但是接下來就不好說了,畢竟齊州是安鄉氏的地盤,但凡他們想要做些什麼,都要比文家更方便。
像元嬰境這樣的優質資源,武家無論如何是不太可能放手的,所以洛爾很擔心,接下來會不會遇上更大的麻煩。
行至第五天,他們已經距離古宜府超過兩百五十公里,就算安鄉政想要贖罪,估計也沒那麼快,所以眾人的腳步稍微放緩了一些。
在這五天裡,東良虎率領的府兵們兢兢業業地保護著先遣隊一行人,可以說寸步不離。
這些府兵基本上全都是修煉者,修為最高的是東良虎,境界在結丹境中期的水平。不過學的是霸道流派,所以評價可能會略低一些,但騎兵中也不乏王道好手。
有這些人,一般的路霸劫匪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唯獨需要擔心的,就是來自大姓的武裝力量。
不過擔心什麼總會來什麼,這天先遣隊正趕路,策馬走在前面的東良虎忽然收到了來自斥候的訊息,告訴他有軍隊正在朝自己接近。
聽到這個訊息,東良虎心裡一驚,趕緊拉韁掉頭,來到馬車前,恭敬地說道:“諸位府君,有敵來襲,還請諸位加快腳步。”
“那你呢?”程子昂問道。
“我當領兵截住他們。”東良虎說道。
“你就三十幾號人,怎麼分?”程子昂問道。
“在下自有辦法。”東良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