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分工後,大家並沒有馬上行動,畢竟現在城裡亂哄哄的,他們又是外來者,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離開洛爾的房間,程子昂回到了自己下榻的房間。
安鄉才給他們所有人都準備了一間單間,不過唐默似乎並不滿意,直白地希望能和洛爾一間,名義上是方便照顧他,但私下想幹嘛,這個誰都清楚。
他剛推開房門,就看到花間似正坐在前廳的桌子前,託著腮百無聊賴地等著他。看到程子昂到來,她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怎麼老是隨便進男人的房間。”
程子昂腦袋一陣恍惚,終於想起她的身份,於是嘆了口氣說道。
“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即便我坐在這,你也能認出我來。”花間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有些驚喜地說道。
“你這是什麼問題,你都出現在我眼前了,我還能認不出來?”
程子昂眨眨眼,其實剛剛他真的沒想起花間似的名字,是直到現在才想起的。
“我還沒有晃鈴。”花間似舉起腰間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鈴音。
程子昂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走到桌子前,好不避諱地坐在她身邊,然後直視著她問道:“我問你,街上的事你知道嗎?”
“你覺得是我做的?”花間似眨著眼睛問道。
“不好說,畢竟你也算是九流。”程子昂搖搖頭說道。
“你覺得,我是基於什麼理由,要為那兩個女人出頭呢?”花間似微笑著問道。
“所以不是你,或者你們?”程子昂警覺地問道。
“這裡是齊州,古宜府,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花間似不緊不慢地說道,“在你們來之前,這裡就已經有不下二十起針對修煉者的兇殺案件。事實上算上那些疑似江湖仇怨廝殺的案件,死者絕對不只有這些。所以你覺得我們帝王宗會如此無聊,跑到這個鬼地方殺這些修煉者?”
“也是,”程子昂如是地點了點頭,末了看向她問道,“說起來,我懷疑你,你倒也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就算是我做的,那我做錯了嗎?”花間似反問道。
“你懂碎星?”程子昂問道。
花間似笑而不言,末了眯著眼睛,一臉神秘地說道:“其實你們也懂碎星,我沒猜錯吧?”
“是。”程子昂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
雖然花間似沒說,但是程子昂知道,她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畢竟碎星可是針對修煉者的大招。不管自己是不是修煉者,只要練了碎星,就具備了對其他修煉者的降維打擊。
出於對花間似的信任,程子昂也坦白了他們具備碎星能力的事實。這種事瞞不住她,畢竟對方可是無孔不入的花間似。
聽到程子昂的回答,花間似又驚又喜。驚的是,她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這支使團確實具備碎星的能力。喜的是,程子昂竟毫不猶豫地坦白,說明他對自己足夠信任。
想到這,花間似沒由來地感到一陣開心,開始嘿嘿傻笑起來。
“若此事與你們無關,那究竟是何人所為呢?”程子昂沒有注意到花間似的花痴狀,而是皺著眉頭沉吟道。
“想那多幹嘛,安鄉氏治理下的麻煩,你們就別主動攬在身上了。”花間似說道。
“不,”程子昂搖搖頭說道,“這是一個觀察齊州生態的好機會,我必須要把握住才行。”
“齊州生態?”
“嗯,我想透過這個視窗,窺視九州的文武矛盾根源之處。”程子昂回答道。
“齊州的文武矛盾,本質上就是那些修煉者肆意妄為,惹得普通人不得不換個方法來對付他們。”花間似聳了聳肩說道。
“果真如此麼?”程子昂陷入了沉思。
“持干戈者無德,而迫使有德者持干戈。”花間似想了想說道。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麼...”
不知道為什麼,程子昂本能地想到了這句話,於是情不自禁地有感而發。
“你們可真是閒的啊,我要是一天天都那麼閒就好了。”花間似嘆了口氣說道。
“你一天天不挺閒的嗎?”程子昂看著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