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呀!這只是上火!上火!你信我。”
沒人信他。
旭追著人繞著池子跑了一圈,沒找到人。旭跑到假山瀑布後面的時候覺得身子有點累,停下來,扶著假山稍作歇息。
“人呢?跟丟了?日昇昌高幹真不是吹的。躲哪兒去了?”
他確定人就在這附近。旭吸吸鼻子,“啊!好香的醋!我要找到你了。”
沿著味道去找。一定會找到。看到那個一手拿著大眼鏡一手拿著醋雞蛋沾瀑布的涼水熱敷眼睛的小年輕,旭驚了。心道果然踏破鐵鞋無覓處。
“李子。”
寧十八頂著有點發紫的眼睛辯白,“你認錯人了。我叫寧十八。”
“寧,十,八,”
這個名字在旭嘴邊回蕩了一週。旭笑著伸出手,“你好,我叫寧曦旭,來交個朋友吧。”
李子曾經問他,“你有那麼多的朋友,為什麼要來找我?”
如今,寧十八問的是:“寧家十八個表哥,除了我,他們都很樂意陪你。”
居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來著?“因為你看著窗外一臉等我來撩的樣子。”然後他彈人家大眼鏡的豬手被解除安裝重灌了。
旭走遠一點,道:“我就喜歡跟你玩。”
寧十八臉上盡是無奈。隨後看到他身後的人,馬上放下東西畢恭畢敬低下頭。“父親大人午好。”
“嗯。一個月不見你,一回來就打架。警局的飯比家裡的香?把你膽兒吃肥了?”
寧安生罵罵咧咧站在瀑布前數落了寧十八好久。後者一直抓著大眼鏡彎著腰,不時說一聲:“多謝父親大人關心。”沒有半點怨言。
“嗯。你表弟小旭初來乍到,不認路,你帶他走走。”
“是的。父親大人。”
寧安生沒有懲罰他。留下一件白襯衫,親手給他套上就算完了。
旭覺得這樣偏袒其中一個兒子並不是好事。散步時候旭趁機說了出來。
“他挺關心我的。就是不會好好說話。”
旭有點奇怪。
寧十八繼續道:“父親大人做了一輩子的大當家,坐了半個世紀的高位,趾高氣揚成了習慣。父親大人再也走不下來了。但是我是寧日大伯唯一親手抱過的孩子。除了那個下落不明的私生子,我是他跟寧日大伯剩下的那一點可憐的聯系。”
這讓旭想起自家玄關前的那本詩集。間隙裡插著這麼一句日記:安生啊!安生!兒子是用來抱著親親的嘛!那麼兇做什麼呢?
旭覺得寧日的說法是對的。寧十八看得真明白。所以他敢這麼恃寵生嬌。可,寧十八是兒子,寧三也是。這麼厚此薄彼真的可以嗎?
“我不明白。就因為我爺爺在你嬰兒時抱過你,寧安生就在十八個兒子之間唯獨對你格外親近?”
寧十八點頭。
“這怎麼可能?”
“可能。因為他愛慕自己的兄弟。”
“愛,愛慕?”旭的舌頭有點打結。
寧十八反問他:“你看不出來嗎?”
看著震驚中的旭他微微一笑,“巧了,他自己也看不出來。”
旭捂著資訊過載的腦袋,“不是。兩兄弟情同手足我可以理解。說到愛慕,你是不是用錯詞?”
“嘖!”
“你剛剛是不是鄙視我?”
“沒有。你聽錯了。”
“你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