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手臂上鉛筆那麼粗的蜈蚣紋路,旭驚得跪地正坐,“那剛才那沙煲大的拳頭!是!是!是!”
旭被那一身非人類的腱子肉嚇到語無倫次。劉佳明替他回答,“原本的肌肉狀態。”
“鬆弛?”
“準確來說是備戰。”
旭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劃著,“這麼大?”
“嗯。”
“這是人類嗎?”
“你沒見過人家健美先生的嗎?比這還要大。跟寧安生打?先不講人家政規訓練四十年如一日,實戰經驗豐富,單是論肌肉厚度!你就跟人家已經差了何止一個等級?打?打個鬼!”
旭再一次趴下,四肢著地四處滑動,撒賴。“那怎麼辦喲?!”
劉佳明一腳把這團子踹到牆角去,“不打是最好的辦法。”
“不行。”旭順著牆角坐起來,雙手在前俯下身子,咚的一聲對劉佳明行了一個磕頭禮。“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劉佳明砸吧兩下嘴,有點不耐煩,“你大週一纏著我不許我去上課到底是為什麼?我都說了,打不過。”
旭直起身子,眼神像釘子。劉佳明舉起酒壺硬是被他盯得喝不下去。劉佳明放下酒壺面對他坐好,聽他認真的訴求。
“如果可以,最好不打。如果必須打,我一定不能輸。你有什麼好辦法?”
“你為什麼來問我?”
因為我記憶裡是你教我一招制敵的。“我相信你。”
“時間。”
“不到半個月。”
“必須如此?”
“唯有一戰。”
“如果,這樣對身體,”
“不惜一切代價。”
“為什麼?”
“我輸,寧家滅。”
劉佳明為難許久,仰頭往嘴裡倒光最後一口酒,“你這種說法真狡猾。你就是看準了我心軟不捨得看著你死。好。我教你。但是有三個條件。”
“答應。”旭不假思索。
“第一,你的三餐我讓寶珠給你準備。第二,放學後從後門進來道場。不許對任何人說是我徒弟。我負不起這個責任。第三,”
劉佳明沉默許久還是說出那近乎絕情的話,“立字據。訓練中出現意外,或者訓練無效,甚至於被寧安生打敗,通通與我無關。”
“一定。”旭的回答依然那麼幹脆。彷彿死,於他只是尋常。
劉佳明這個外人反而慌了。“我,我說真的。”
“當然。”旭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反正,他已經沒有退路。
“你知道嗎?肌肉的生長是有規律可循的。”
“我知道。肌肉的生長週期是68周。”
“錯。我是說,斷了一條,它自己會補償性生出兩條。這叫超量補償。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無窮。你懂我說什麼了嗎?”
明白了。“來吧!”旭紮好馬步閉上眼睛準備迎接來自師兄狂風暴雨的襲擊。
“你幹嘛?”劉佳明問一臉準備捱打的他。
旭反問,“不是要肌肉斷裂然後重組嗎?那斷裂不就是要捱打嗎?”
“不是。我怎麼可能叫你去死啊?要是被人打到吐血三升你的肌肉就會爆發性增長,那醫院出來的個個都是鐵拳寧安生了好吧?!”
“那你怎麼讓我立字據?搞這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