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親眼看見小舅了吧。從前通電話不覺得。現在這靠近一看啊,看得我整顆心都是甜甜的。”舔一把雞翅上的蜜汁,旭繼續胡說八道。
溫放碰碰他肩膀,“你說我要不要回去哄哄他?他怎麼還不來?這都一個星期了。”
“才一個星期你就受不了了?”
旭不小心說出心裡話。氣氛一度很尷尬。
溫放可能也覺得自己矯情。吸一鼻子,“以前我離家出走絕對不會超過三天他就能找到我。”
旭,“哦。”沒再開口。
他不說話,子居停筆。偌大的飯廳安靜得像是天使飛過。溫放慌了。
“嗚嗚嗚,難不成是他出事了?不要啊!不會的。”
一會兒又,“我的郎君天上地下最了不起!誰傷得了他?”
要不就是:“難道那結婚證是真的?我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他不要我了?”
“他不要小舅,小舅你就嫁我瑞哥哥。這不是當初在神父面前發過誓的嗎?”
旭再次感嘆廖天瑞跑得快真好。溫放從前還沒有這麼難哄,近來愈發過分,真真的被溫郎君寵壞了。
本人還不自知。嘴裡雞爪子翹上天就是,“我要求不多啊。一天一個電話。每晚一起睡覺。姐夫他們不都是這樣的嗎?”
旭接過子居遞過來的雞爪子,嚼著。心裡怨著父母瑞哥哥這三個坑他的。嘴上偷空沒好氣地提醒他,“溫堂主不幹事。都是僕人溫郎君打點安居島烈火堂。每天美國安居島兩邊跑的,小舅你就體諒一下嘛。”
溫放雞爪子一扔盤子,不依不饒。“雖然他每天美國安居島兩邊跑。可他有直升飛機啊!他有心怕什麼路途遙遠?”
旭舔舔自己的爪子。像一隻吃飽饜足的貓兒。也耗盡了耐心繼續安慰他。“你說得對。都依你。”
溫放自己呆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麼,趴桌子上哭起來。“嗚嗚嗚,完了,完了,那真的是結婚證。我完蛋了。我要死了。我不活了~”
旭起身收拾碗筷,打了個飽嗝兒。呃,好飽的狗糧。
“那麼擔心你給他打個電話唄。”
“好。”還真就去打電話了。
只聽得溫放對著電話,“嗯。我離家出走了。我在,不告訴你!”
沉默。長久的沉默。
臉紅。扭腰。
秀恩愛。赤果果的秀恩愛。
“嗯。吃了。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你道歉那麼快幹什麼?明明是我的錯。你!敷衍!不認真!你對我就是這麼隨隨便便的嗎?我什麼時候無理取鬧了?你不來接我就是不回去!那!你!忙!吧!”
掛了電話就是,“混蛋!”
羞答答上樓去。小碎步走得那叫一個歡快。
旭感覺,自己七八點苦口婆心到現在九點十點。兩個多小時的體貼溫柔還不如遠洋的一句對不起和隔著長長電話線的親親來得有效。心頭挫敗感不是一般的重。
搖搖頭把碗筷收拾幹淨。摘下圍裙擦幹雙手準備洗澡,路過飯廳看見子居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特別認真。趁他不備搶過來。
“還給我!”子居也不是吃素的,仗著個子高要搶回來。
“讓我看看都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