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瑞別好耳邊長發。遠遠看見那大紅長生花的旭做好準備。
廖天瑞兩條大長腿一個交叉,人群中此起彼伏響起抽氣聲。
廖天瑞就是換個腿,一時沒在意,腳踝上的冰肌露出來一星半點。那些個男的女的老的嫩的,無一例外摸摸自己的臉,自愧不如。
那吹彈可破的冰肌玉質啊!也只有初生嬰兒飽滿的臉頰可比半分。
廖天瑞不來。西寅只能起身,一肩扛起那面大旗。
大旗上上面是大洋彼岸泡過鹹水歸國的他們龍頭老大的親筆題字日升會。
木材是堅硬度堪比鋼鐵的格木。聽說有人用它做了一座懸崖上懸空的閣樓。只靠木材的榫卯結構,完全不用一根鐵釘。
西寅單手托起那九米高的格木大旗。用久了的格木旗杆烏黑透亮,跟他手上菩提佛珠鏈子一個顏色。
他臂上一用勁兒,大喝一聲拋上屋頂。
三個光膀子漢子同時伸手接住,同心協力扛到“井”字的屋頂中央,掀開半尺見方的瓦片,對準下方屋中一個大磨盤上,四手一放。
彷如悶雷作響。大旗穩穩插在井字房正中。
除去屋內兩米還有七米長豎立在空中。最上方,旌旗迎風招展。百裡之外的西街,千裡之外的青山全都看得見。
張忌憚藍鯨兩位副官從屋頂兩角同時爬梯子上來。一人手執一個木棒。
屋下三當家一杯酒祭過皇天和後土,又一杯酒敬過青山忠義骨。跟二當家碰過杯。反轉杯底,滴酒不漏,以示喝光。
兩位副官收到訊號各自出手。帶上手臂護甲的藍鯨手一揚,放飛餓了三天的鷹隼呼嘯飛過眾人頭頂,提醒各位爭奪者做好準備。
張忌憚高舉右手朝天放一槍,這才是開始。
槍口濃煙一起,潮水一般的人流分成八股。各自朝著認定的目標前進。
“借過借過。”
旭拿偷來的霍山扣的白手帕蒙上面,踩著人頭在上面走出一條路。
不知道哪個抬頭看見了他張開雙手飛舞的英姿。眼裡蓄滿驚詫和豔羨,胸口沸騰著熱血,禁不住尖叫出聲:“蝴!蝴蝶!”
燈籠下的臥佛眉梢稍稍一動。握緊了手中的紅棍。
又有人問,“哪兒來的蝴蝶?”
他以為是身有雙翅的蝴蝶。待看清旭那摸不著蹤跡的步伐,也只得跟眾人一同驚呼:“是那個蝴蝶!”
越來越多人聞聲抬頭看那翩躚的舞姿。“真的是蝴蝶!”
他們抬起頭來旭可就麻煩了。總不好踩著他們的臉過去吧。只好趁那些盯著前方燈籠的遲鈍貨色還沒反應過來,挑著人頭來踩。這麼一來,速度難免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前方本來擁擠的人群不知道為什麼亂了起來。
當中一個白襯衫遮不住古銅手臂肱二頭肌的寸頭漢子左手一個格擋,右腳橫掃,撂倒一大片,在正字房門前騰出一片空地來。
這拼命三郎只管往前沖撞。其他人恐慌被他撞傷,紛紛退讓。
眼看他就要一躍而起先拔頭籌。旭心下一急。也沒顧上腳上是什麼,盡管一腳踢出。
千百雙眼睛只見一頂駝色圓邊帽從一個地中海頭上飛出。用箭一樣的速度直逼那伸手要取燈籠的寸頭。
寸頭彷彿後面長了眼睛。聞得風聲迫近的破空聲,還以為是什麼暗器。一個側身堪堪避過。